110. 介於黑白,難免塵埃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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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這還教人呢,那弓步下得不紮實,手臂力量也不夠。碰著個靈巧的,拉著你槍再掃你腿,你一準兒得倒。”
她閒來無事,曬著明媚春日,搬了個小方凳,嗑著瓜子,坐在院後的空曠校場邊,看著顧六親自教習新兵。
自打她知曉眼前這個冷臉大冰塊才是顧六之後,便看他不順眼。
那日在靈前攔著不讓拜祭便罷了,還好好地,名字都被人偷了,呸。
故而,唯有在此人教習之時,她能拆臺就拆臺,能拱火便拱火。
顧六起先並不搭理她,恪守軍紀,不被外界干擾是他一向自傲的長處。
可她一會兒說自己這套耍的不對,那套耍的不好,底下的新兵即便訓練有素,也都暗地裡笑個沒完,實在影響進度。
他手握長槍,直愣愣朝著那吧嗒吧嗒磕著瓜子之人走去,站定在她眼前,臉青得像鐵。
槍尾“當”的一聲敲地,他橫眉冷對:“干擾軍紀,再有下回,關你進地牢!”
“別下回,就這回,讓李焉識親自送我這個大恩人進去。”她呸了一口瓜子兒皮,拾掇著手邊的物什。
“你!”
顧六雖知,李焉識與劉副尉,張副尉三人已然幾日奔波於地牢與書房,證物室之間,根本無暇顧及府內雜事,也好幾日特意避著她。卻不知,她這般作弄自己,無非是想激一激李焉識現身罷了。
她這幾日半夜睡不著,越想越氣:你李狗賊騙了老子的初吻,雖然親是挺會親的也不算吃虧,可如今偏躲著我,是怕我扳回一局吧,做夢!老子玩兒死你!
她撣了撣身上掉落的瓜子兒皮,一臉的看不上:“不抓我,就別管我了,我愛說什麼說什麼,更何況你這槍法屬實一般,還不讓人說啦?”
“難道你行?”
“比你行一點,就夠了。”
“比試比試。”
“給我一柄。”她自信地伸出手來。
倏地一聲,一名小將遠遠擲來一柄,她抬手便握住破風而來的長槍,在手裡掂了掂,嘟囔了一句:“這麼輕。”
“來吧。”她坐著沒有動彈,只右手持槍,立於身側,勾了勾手。
“你站起來。”顧六對她此舉很是不滿。
“我坐著便能打你兩個,還站起來。”她呸了一口瓜子皮兒。
顧六持槍抱拳,而後急急上前兩步,弓步刺來,她向後彎腰躲過,抬手便握住他的槍尖前段。
眾人皆是斂聲屏氣,唯聞“咔嚓”一聲,木質的槍桿登時斷成兩截。
顧六大驚失色,丟下斷槍,厲聲喝道:“既是比試,為何損毀兵械!豈非存心侮辱!”
她面露羞赧:“我不是有心的,我原是想奪你槍,誰知這槍太輕太脆,我一時沒收住手……”
顧六手攥拳頭,恨恨一指:“你這是,辱上加辱。我定要稟報將軍,治你之罪。”
“嗯嗯!現在就稟,趕快來治。”
他這話正中她下懷,她抬起臉,睜大了眼睛,眨巴眨巴,連連點頭。
“你若閒著無事便去陪那狸子玩兒,何苦來折辱人。”
一道溫潤清亮之聲自身後落入眾人耳中,回眸望去,皆是慌張抱拳。
“折辱?你看,你們將軍都說你菜了。”她望著眼前似閒庭信步踱來之人,很是得意。
“將軍所言,甚是。”
“你歧視我?你覺著我不配說你菜?不服咱們再來一局。”她擼起袖子就要幹。
“腿沒好便成日喊打喊殺,怕不是不想好了,賴在我府上一輩子。果然居心不良。”
他站定在兩步開外,面容憔悴又疲憊,臉色並不大好看。
她杵著槍站起了身,眼角眉梢裡滿是不屑:“呸,孫砸,今兒我就站在這兒,你若傷得了我一根毫毛,我管你叫爹。”
李焉識並不欲與之糾纏,方才她實在是有些過分囂張,他生怕顧六真治她個干擾軍紀之罪,再押進牢裡,那她可不得三天兩頭把“你李大將軍就是這麼對大恩人的?”掛嘴上了。
“將軍,滅滅她的氣焰!”顧六鄭重地取過一柄紅纓槍遞交他手,神情嚴肅。彷彿對面乃是罪大惡極的賊匪,今日必將其誅殺一般。
李焉識望了望身後新兵期待的眼神,有些不大自在。
雖說在軍中之時,他的槍法可謂出神入化,聲名遠揚,有“一人一馬一長槍,千里一將斬萬軍”之美稱,可自打回了夢粱,再未馬戰,還是使劍使刀更趁手,
《我有一柄打野刀書評》 110. 介於黑白,難免塵埃(第1/4頁),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