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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地牢裡終年散發著糜爛、腐敗的氣息。
地牢最深處,一個男子滿身血汙地被縛在刑架之上,墨色的長髮凌亂地披散著,遮住了他大半的臉頰。他低垂著頭,叫人看不清樣貌,身上的傷口猙獰地開裂著,不時有暗紅的鮮血湧出。連日以來,他已然多次受刑不住暈厥過去了。
“怎麼辦?”行刑者對著一旁的牢頭問道。
牢頭年齡較長,見得世事也多些,他拈了鬚髯,也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一月前,南將軍派心腹魏嚴漠將此人從戰場帶回,關至將軍府的秘牢,記得當時魏嚴漠說:“此人罪犯誤軍,論罪當斬,但將軍心慈,以功抵過饒他一命,便交給你們了,可要好生‘伺候’著。”
牢頭自是明白魏嚴漠話中的深意,想當年自己曾跟著南老將軍馳騁疆場,最見不得目無軍紀計程車兵,自他被帶來的那一日至今,已讓他遍歷酷刑。可這人至始至終都不曾言語,哪怕痛極也無半句□□。
行刑者提了一桶冷水想將他潑醒卻又覺得不妥,“這樣下去該不會把他打死了吧?”
牢頭睨他一眼,“觀寇不審,探賊不詳,到不言到,多則言少,少則言多,此為誤軍,犯者斬之。這樣的人,打死也不為過。再說,將軍回府已然數日,都不曾見他來此,有什麼好顧忌的?”
行刑者始終有些不安,“可將軍到底饒了他一命,我們這樣可算陽奉陰違?”
牢頭皺眉不語。南彧漓是南老將軍的獨子,自南老將軍戰死沙場後便由他接管南家軍,與他父親一樣,他治軍極嚴,違反軍紀論罪當斬者絕不心軟,但這次竟饒了罪犯誤軍之士,其中因由委實耐人尋味,想著便靠近那人,伸出食指去探他的鼻息,不曾想竟微弱地令人心驚,“去稟報將軍!”
不過半盞茶的工夫,地牢便走進一個華貴非常之人。他束著紫金冠,冠下斜飛兩道劍眉,英挺的鼻樑下,薄唇緊抿成一線,他的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刑架上的男子,一言不發。他便是南家軍如今的首領,將軍府的主人南彧漓。
牢頭看見來人,忙恭敬地迎了上去,“將軍,他……”
南彧漓輕抬了抬手,牢頭立刻會意噤聲,他這才發現將軍竟還穿著朝服,細算時辰,將軍怕是剛下朝就趕來了。南彧漓突然提步,徑直朝那人犯走去,靴子踏過地上淺小的水坑,濺起的淤泥染汙了他的衣襬。
“誰準你們用刑的?”他沉聲問,聲音竟比牢裡的風更陰冷。
牢頭和行刑者齊齊跪下,不敢言語,惴惴不會真打死了他吧。嘴上卻也不敢說是魏嚴漠傳的話。
南彧漓沉默許久,問出那句話的時候便已想到是魏嚴漠的意思,當下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冷聲讓他們退下。待二人下去,他突然伸出右手,一下子攥住了刑架上那人的下頷。
“呃……”人犯不知何時已然悠悠轉醒了,他緩緩睜開眼,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人,不發一言。
南彧漓的五指驟然用力,迫得他將頭揚得更高了一些。幾縷青絲從他的臉頰滑落,露出他的整個臉龐。眉如墨畫,美目細長,唇上盡是未愈的血口,卻依然倔強地抿成淡漠的弧線。忽的,他眼波微轉,竟無故地似帶起了一片漣漪。
“一個月了,你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南彧漓冷冷地開口。
人犯很是虛弱,他微微牽了牽嘴角,帶起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瞬間只覺得萬籟俱寂,無人敢驚擾那抹似籠在輕紗中的淡笑,他的聲音虛弱得讓人心疼,“你想聽什麼?”
“奪人首級,以為己功,私進帳下,探聽軍機,或聞所謀,及聞號令,漏洩於外,使敵知之,盜軍、探軍、背軍,條條論律當斬。”南彧漓的手驟然一緊,“韓曄,還要我一一例數嗎?”
韓曄的笑更深了些,“我是哥舒的細作,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南彧漓突然掐住他的脖子,低吼道:“旗安城一役,林副將命喪你手!南家軍隨你進城的三千兄弟無一生還!這筆賬我應該和你算還是和哥舒洛一算呢?”
韓曄只微眯了眯眼,唇邊的笑意不減,“那又如何?想為他們報仇,殺了我便是。”他並不怕死,做的了細作,便早知自己會有怎樣的下場。
南彧漓的五指佈滿厚厚的劍繭,修長而有力,“為什麼傷我的偏偏是你!”
“因為……因為我是哥舒的人,”因為上天讓我先遇見的是哥舒洛一,而不是你南彧漓!韓曄被扼住喉嚨,話語都有些支離,“要怪,只怪將軍錯信了我……”
“啪!”韓曄蒼白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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