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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軟說話慢慢的：“季小姐……您想和我談些什麼？”

季孤嵐被溫軟邀請進自己的房間後，就一直坐在椅子上沒有動作。

季孤嵐看著溫軟，眼神裡透露著一絲探究與審視，許久未曾出聲。

【宿主，您想要和溫軟小姐聊聊，是想幫助她度過難關嗎？】866號的語氣充滿了希望，但又小心翼翼，像在試探一樣。

季孤嵐依舊沉默。

溫軟默默垂下頭，放在腿上的雙手默默握緊。

【宿主，溫軟小姐真的很可憐的，她全部都是被誣陷的，是清白的！】866號的語氣越來越迫切。

季孤嵐想，她進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溫軟還是靜靜地低著頭，不說話，彷彿一個小受氣包。

眼下……866號雖然對溫軟過於關注，但應當還沒有為其濫用許可權。

季孤嵐突然想釣魚執法。

季孤嵐雖然已經退休，但此前經常做的職業習慣還是有的。

比如，在她釣魚執法之前，她會好心的徵詢被害人的意見，並許以一定的好處——簡稱威逼利誘。

季孤嵐在心裡同866號對話：“你想救溫軟？”

【……】866號沉默了很久，因為它知道，如果它承認了的話，說不定就會面臨被宿主舉報給時空局的風險。

但它仍然承認了，【是的，宿主。】

866號覺得，它的宿主那麼強大，沒必要對一個小系統的情感問題斤斤計較吧？畢竟到目前為止，它還沒有違反《管理守則》。

但866號還是要澄清一下：【宿主，我想要幫助溫軟並不是因為對她產生了別的情感。我很清楚，我只是因為在瞭解了她到目前為止的人生後，對她產生了同情，想要幫她度過難關。】

【僅此而已。】

季孤嵐挑眉：“僅此而已？”

【沒錯。】

季孤嵐：“那……如果我說，我能夠把溫軟從現在的困境裡解救出來。”

【真的嗎？！】

“但是需要你為此付出一些代價，你覺得這買賣怎麼樣？”

866號久久沒有迴音。

季孤嵐耐心等了片刻。

溫軟依舊靜靜坐在床上，沒什麼動作。

只餘時間在兩人之間悄無聲息的流動。

它有些茫然：【宿主，等溫軟度過這次的難關後，她的未來能夠變得幸福，順風順水嗎？】

季孤嵐：“也許能，如果她能保證聽我的話。”

【我想好了！宿主，我願意！】866號此時的語氣堅定地就像要赴死。

季孤嵐不禁想笑，她覺得自己現在像個棒打鴛鴦的惡人。

“放心，讓你付出的代價並不嚴重，最多也就是失去這段時間的記憶而已。不會讓你被銷燬的。”

【我？失去這段時間的記憶？】

“捨不得嗎？”

【我不知道，宿主。】866號系統十分茫然，【我的計算系統告訴我，比起被剝奪情感系統、銷燬，只是失去一段記憶的懲罰實在是太划算了。】

【但是……】866號也不知道它在但是什麼。

季孤嵐輕笑。

最終，866號系統選擇相信自己的資料而非情感：【只需要我付出短短的一段記憶，就能夠換來溫軟小姐脫離困境，甚至有可能讓她此後的一生都平安順遂。這是很划算的。】

【宿主，您真好，謝謝您。】

季孤嵐但笑不語。

她不打算告訴系統“可是這樣的話你就會忘記溫軟。”

傻人有傻福，同樣不怎麼聰明的系統也至少要享受一點無知帶來的快樂。

季孤嵐開始向溫軟說話。

“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隨便什麼都可以，想說什麼都行。就把我當成……樹洞？”好像是叫這個名字吧。

溫軟立刻抬頭，望著季孤嵐，她永遠沉靜的面龐彷彿給溫軟帶來無限的勇氣。

溫軟慢慢張口，聲音還未發出，眼淚反而先一步落下。

“我從小就是孤兒，我……我進入娛樂圈就是為了能夠得到許多許多人的喜愛。李哥……我的經紀人是這樣告訴我的。”

“或許這對你們來說很不可信，但對於當時的我來說就像是近在咫尺的蜜糖，我……我真的很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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