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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他卻永遠沒冒昧地強去見她。能待在朵蓀住的荒原上,和她離得很近,而不被她看見,在文恩看來,這就是他所能有的快樂裡唯一的小母羊①了。
① 小母羊:《舊約·撒母耳記下》第十二章第一至第六節:拿單對大衛說,在一座城裡有兩個人,一富一貧。富人有許多牛群羊群,窮人除了所買來養活的一隻小母羊羔之外,別無所有。羊羔在他家裡和他兒女一同長大。在他看來同兒女一樣。
於是那天下午發生了那件事;那個紅土販子既是仍舊很愛朵蓀,同時沒想到在她緊關節要的時候幫了她的忙,這種情況激動了他,使他立下誓願,要為她積極效勞,不再像以先那樣,遠遠地躲著她而獨自嘆息。現在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那麼讓他對於韋狄的存心是否忠實不生疑問,當然是不可能的。不過朵蓀的希望卻很明顯,完全寄託在韋狄身上;文息看到這裡,就把自己的愁煩撂開,決定幫助朵蓀,叫她在自己所選擇的道路上,達到快活美滿的境地。在所有的情況之中,這一種當然是最使他難堪的了,所以處理起來很討厭;但是這位紅土販子的愛情卻是開朗曠達、高尚豪邁的。
他為維護朵蓀的利益而採取的第一步措施,是第二天晚上約莫七點鐘的時候開始的,進行的步驟,是根據那個鬱悶的小孩所說的話。他聽說他們秘密相會,就立刻斷定,韋狄所以對於婚姻毫不介意,遊苔莎總多少有些關係。他並沒想到,遊苔莎表示愛情的號火,本是那個被棄的美人聽見她外祖傳來的訊息以後才點起來的。他不知不覺地把遊苔莎看成了是給朵蘇破壞幸福的謀主,卻沒想到,她本是韋狄的舊情人,朵蓀的幸福早已有了障礙了。
白天的時候,他異常焦灼地想要曉得朵蘇現在的情況;但是他對於她家本是一個生人,所以他就沒冒昧地到她的家裡去,尤其是在她現在這種難堪的時候。他把一天的工夫,都費在搬家上面,把他的車馬和貨物,全都移到東面;在那塊荒原上,很加意地選擇了一個遮風擋雨的地點,看他的意思,好像他這次在那裡的停留,要比較長久。他把這件事辦完了以後,就順著原先的來路,徒步往回走了一段,那時天已經黑了,於是他又往左邊斜著岔下去,一直走到隔雨冢不到二十碼的一個土坑邊上,站在那兒一叢冬青後面。
他本是要在那兒等著看兩個人的約會的,但是他卻白等了。那天晚上,除了他自己,並沒有別人走近那個地點。
但是這種白費氣力的情況,對於紅土販子,並沒多大影響。他步坦特勒司①的後塵,彷彿覺得,心願的實現,總得先有無數次的失望作前驅,才合情理,假使沒有失望而就實現了心願,那未免是奇聞了。
① 坦特勒司;是希臘神話裡裡地亞的國王,因為洩露天機,被天神罰他站在水裡,卻永遠不使他的嘴能夠喝到水,但他總想喝到它。
第二天晚上,他又在同一個時間裡,同一個地點上出現,但是他所期待的那兩個何約會的人,遊苔莎和韋狄,卻並沒來。
他把這件事又一模一樣地接著作了四天,都沒成功。但是緊接著又一天,離他們前次相會剛一禮拜的時候,他卻看見一個女子模樣的人,順著山崗飄然走動,同時一個青年男子的形體,從下面的山谷裡走上山來。他們兩個,在圍繞著雨冢的那個小濠溝裡見了面。這個小溝,就是古代不列顛人原來掘的那樣,家墓就是用它裡面的土壘起來的。
那個紅土販子,只覺他們兩個,又要想主意欺侮朵蓀了,所以就忿怒起來,立刻心生一計。他馬上離開那叢冬青,在地上爬著往前挪動。他爬到了離他們兩個頂近而卻可以不至於被他們發現的地方了,那時候他看出來,因為逆風的原故,那一對情人說的話他聽不見。
只見靠近他身旁那塊地方,也和荒原上許多別的部分一樣,有一大方一大方的泥炭①,佈滿了地面,邊靠邊地倒擺著,都預備在風雪未來以前,讓提摩太·費韋來搬走。那個紅土販子,當時躺在地上,把那些泥炭取過兩方來,一方蓋住他的頭部和肩膀,一方蓋住他的背脊和兩腿。這樣一來。就是大白天裡,紅土販子也很難叫人看見;因為泥炭上的石南直豎在他身上②,看著和長在地上一樣。於是他又向前爬,同時身上的泥炭也跟著他爬。那時天色既是黃昏,就是他沒有東西遮蓋,大概也不會被人發現,現在加上一層保護,更像在地道里行動一般了。所以他就往前爬到離他們兩個很近的地方。
① 一大方……泥炭:泥炭一般鏟作長方形。邊靠邊倒擺著,是使泥炭下面更渴之處朝上,得以曬乾。
② 泥炭上的石南直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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