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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夫君，”陳可馨蹲下身子將楚祁言摟進自己的懷裡，她枯瘦的手指將楚祁言那額頭上被汗打溼的青絲無比溫柔的順到一邊，“夫君，你以後啊，再也不要離開馨兒了。”

楚祁言在陳可馨的懷裡微微掙扎了幾下，陳可馨身上的味道讓他覺著十分的厭惡。只是渾身難忍的疼痛讓楚祁言用不上什麼力氣，他在陳可馨的懷裡只得皺著痛苦的面容翻了一個白眼，然後拼命側過臉想要避開那些氣味。

“阿弟，阿弟，”陳可馨忽然對著祠堂外喊了幾聲，陳可然就在她的呼喊中慢悠悠的走進了祠堂的中央。

“阿弟，我已經答應了你的姐夫放她們一條出路，你把這兩個女人扔出村子吧。”

陳可馨一臉開心的表情望著站在屋子中央的陳可然，可是直到她說完話，陳可然站在原地望著她並未挪動半分。

“阿弟？”陳可馨微蹙眉尖，她看著陳可然頭一次出現了不耐煩地表情來。陳可然沒有說話，他瞅了瞅陳可馨懷裡痛苦萬分的楚祁言，臉上的表情冷漠的至極。

“我要李慕清。”陳可然抬起眸子注視著陳可馨的臉，他蒼白的面孔上第一次出現了倔強，陳可馨望著他的臉，只是片刻就好像看到了那個曾經令她痛苦萬分的男子倔強著一副面容，看著她冷聲道：“我只要汐兒。”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陳可馨鬆開抱著楚祁言的手，她站起身疾步走到陳可然的面前，拽著他的衣領再次問道：“陳可然，你剛剛說什麼？！”

“我要留著那個女人，我要娶她。”陳可然依舊不帶感情的回答了陳可馨的問題，他的目光像是一片死水，沒有任何波瀾的迎上陳可馨快要噴出火焰的眸子。

“所以她身上的那件衣服是你給她換的？！”陳可馨的眸子裡蘊含著一片怒氣，她揚起枯瘦的手指在陳可然的臉上狠狠留下了一個五指印，語氣裡也全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陳可然偏著頭沒有說話，凌亂的鬢髮遮蓋在他的面上，擋住他的表情讓人無法看清。過了許久，他才緩緩側回腦袋直視著陳可馨，他的聲音低沉，

“阿姐，我自小跟著你，也從未反抗過你的命令。十年前的那個冬天，當你揹著我一起穿過那片寒冷的樹林時，我就告訴我自己，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我都要永遠跟著你。即使後來你染上惡疾陷入昏迷，被全府的人拋棄，我都沒有離開你。”

陳可然看著陳可馨那張慘白的，沒有一點血絲的臉，他伸出手輕輕碰了碰她的面頰。陳可然的動作很輕，那種觸碰的感覺沒有一絲的逾越，“雖然你醒來後性情大變，還有了平常人沒有的力量，可我知道你還是我的阿姐，會一直疼著我，照顧我……”

陳可馨扯著陳可然的衣領雖然沒有放開，可手上的力道卻漸漸地小了，雖然她的眼裡還蘊藏著的怒火，可她的身子卻往後拉開了和陳可然的距離，不再顯得那麼咄咄逼人。

“阿姐，我知道你對以前的事不能釋懷，如果你要留下這個男人，也讓我……留下這個女人。”

陳可然說完直直的注視著面前的陳可馨，陳可馨先是一愣，緊接著她鬆開了扯著陳可然衣領的手，她看著陳可然眼裡少有的那份堅持，良久，捧著肚子笑出了聲。

那笑聲帶著深深地自嘲和沒有邊境的無奈，尖銳而又刺耳，劃過祠堂的上空迴盪在夜色裡，一直傳了好遠。

孔侑蜷縮在走廊裡，他被凍僵的臉上是一臉的不甘心，他可是北瀛仙山堂堂的花魅，居然落到這凡界山鬼的手裡！如果那個女人知道說不定還要怎麼嘲笑他，將他的這些事在仙界傳個遍也是極有可能的……

只是孔侑剛剛還在心裡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下一秒當他看見自己孩童一般的雙手時，他鮮紅的眸子裡原本閃爍這的光芒又漸漸暗了下去。

那個女人……他在自己的心底自嘲的笑了一下，他都已經七百年沒見過她了，說不定那傢伙早就已經不記得他這株紙鳶花了。

孔侑在心底默默嘆了一口氣，他紅色的眸子掃過長廊裡那些匯聚著越來越濃的瘴氣，剛剛還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眼下卻已經在心裡打算如何脫逃了。

只見孔侑鮮紅的眸子閃過一絲光亮，他身上凝結著的那些霜塊便開始一點點的消融，慢慢的他開始挪動自己的雙手伸出手移到自己的嘴邊。孔侑的眸子閃爍著不穩定的情緒，他張開口狠狠的咬破了自己手背的面板，金色的血隨即便沿著白皙的面板流淌了下來。

四周的空氣開始“嗡嗡”作響，與長廊相接的地方則發出“噼啪”的聲響，整棟屋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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