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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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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曲藝志》引評話表演藝術家王少堂說,評話表演的技法有“手、口、身、步、神”,這與戲曲表演的“手、眼、身、法、步”很類似。評話的“步”不是走臺步,是指腿腳隨身有所偏移,不是僵而不動。

柳敬亭說書時豐富的“手、口、身、步、神”,是十分精彩的,當時學士文人多有記載,比如:

大學者黃宗羲寫柳敬亭說書,“每發一聲,使人聞之或如刀劍鐵騎,颯然浮空,或如風號雨泣,鳥悲獸駭。”詩人曹爾堪亦有類似形容,“炯炯雙眸驚拍案,似聽濤飛石走”。

文人王澐記載說,柳敬亭說書,“音節頓挫,或吒叱作戰鬥聲,或喁喁效兒女歌泣態。”剛柔兩種都能表現得活靈活現,當時文人周容《雜憶》中也記載,柳敬亭“說閨閣兒女指粉薌澤,或米鹽詬誶”,也能“罔不解頤”。

柳敬亭說書不但做到他的老師莫後光要求的能讓自己“坐忘”,甚至也能讓聽眾都“坐忘”了,周容記道:“劍戟刀槊,鉦鼓起伏,髑髏模糊,跳擲繞座,四壁陰風旋不已。予髪肅然指,幾欲下拜,不見敬亭。”

張岱對柳敬亭說書也有一段有名的記載,“武松到店沽酒,店內無人,驀地一吼,店中空缸空甓,皆甕甕有聲。閒中著色,細微如此。”

總之,柳敬亭說書,真是精彩極了。

我們所能見到的柳敬亭畫像,是清人王小某臨本,儒雅大方,親切近人,睿智沉著,安如泰山,戴帽著袍,手執一扇。不是說書時的寫照,而是平日站著見人的樣子。王小某臨本,必有所據,形神兼備,很高明,很可信,符合吳偉業《柳敬亭贊》所描繪:“頎而立,黔而澤。視若營,似有得。文士舌,武夫色。醜而婉,忠其德。”也符合張岱《陶庵夢憶》所寫:“口角波俏,眼目流利,衣服恬靜。”

以今日的技術和繪畫,根據柳敬亭這幅老年時的畫像,必能作出他少年時,青年時,中年時的畫像,而且也將是可信的。

二, 藝界為魁星

黃宗羲《柳敬亭傳》寫道,柳敬亭“之金陵”後,“名達於縉紳間。華堂旅會,閒庭獨坐,爭延之使奏其技,無不當於心稱善也。”

張岱《陶庵夢憶》寫道:柳敬亭“一日說書一回,定價一兩,十日前先送書帕下定,常不得空。……每至丙夜,拭桌剪燈,素瓷淨遞,款款言之。”丙夜就是三更天,這時酒足飯飽,坐下來品茗聽書,柳敬亭是要說書到深夜的。

可見,作為說書藝人的柳敬亭,浪跡到南京之後,較為穩定下來,被邀至達官貴人公卿士夫的華堂閒庭說書獻藝,生意極好,要請到他須得定金預約。

當時,南京有個名叫王月生的著名*,色藝雙絕,最稱走時,“南京勳戚大老力致之,亦不能竟一席”。張岱寫道,柳敬亭“貌奇醜”,卻與王月生“行情正等”。倡優等視同觀,飽含封建社會藝術家的屈辱,但透過張岱所記,可以看到,柳敬亭的說書,在明末南京那樣高度享樂與高度文化結合的大都市,得到高度的認可,是很不容易的。而柳敬亭說書的內容,如《隋唐》、《水滸》,卻是給那一社會送一帖清涼劑,這一點,當時有人是感覺到的,吳傳業《柳敬亭傳》中記載:“客有謂生者曰,方海內無事,生所談,皆豪猾大俠,草澤亡命,吾等聞之,笑謂必無是,乃公故善誕耳,孰圖今日不幸親見之乎。”而柳敬亭“聞其語慨然”。當他與一些朋友聚會時,“酒酣,悲吟擊節,意悽愴傷懷。凡北人流離在南者,聞之無不流涕。”可見,柳敬亭不是一個為藝術而藝術的藝術家。

當時南京邀請柳敬亭說書的最顯赫的,有“吳橋範公大司馬”,即範景文,明代最後一個宰輔,生平痛惡魏忠賢閹黨,努力解救受*的東林君子。還有一個是“相國何文瑞”,即何如寵,入閣辦事,加太子太保,人品端正,極負清望。此二“閣老”,當時正在南京,柳敬亭給他們說書,“風雨颯沓動鬼神,片言落地鹹稱善”(魏耕《柳麻子說書歌行》),受到極大欣賞,這無疑給藝術家更添聲望。陳汝衡先生寫道:“柳敬亭的說書藝術並不因為受賞於這些‘閣老’之流而有所提高,可是憑藉達官顯宦的遊揚,使柳敬亭能夠多認識一些文人學士,使他的名字在他們的詩文筆記裡傳留下來,這卻起了很大作用。”當然,也應該說,給範、何這樣的人物說書,對於藝術家也是一種考驗和鍛鍊。

作為這樣一個大藝人的柳敬亭,身在南京,不可避免混跡往來於舊院(又稱南曲),這裡是藝術表演集中之地,各樣劇種和各項技藝在此爭奇鬥豔,屬教坊司管轄,歸禮部。著名詩人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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