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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知,新婦祖祠上香,禮拜時紅色的檀香卻斷了。這般寓意,豈非要斷了容家香火?按著南玥的說法,斷了香火便是了斷子息,沒了兒女緣分,這在大喜之日這是極為晦氣的。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容家嫡長子無後怎能了得?好在三夫人眼疾手快,換了一支香遞上,這次卻怎的也點不著。又換了一支香,才剛點上,又熄了。二夫人見此情此景,嘴角輕蔑一笑,她的兩個兒子也相看了一眼,沒敢說話。三夫人繼而又換了五六支香,好容易拜完先祖香火奉上了供桌,身家名字寫入宗譜,才算是成了禮入了祖祠。
還得拜過堂,敬過父母茶,才算成了真正的容家媳婦。
新婦敬茶,可茶剛遞到三夫人手邊,茶碗竟然莫名其妙的碎了。灼熱的茶水灑在三夫人手上,頓時起了皰疹。好在三夫人的性子並不是刁蠻的主兒,忍著灼熱的疼,用絲絹裹上,直到受完了新婦的敬茶禮才回廂房上藥。
下人們都說,大婚之日禍事百出,這新婦是容家的掃把星,給夫家帶煞的,連老祖宗們都是不認的。這一傳十十傳百,不到一日便傳進了三夫人的耳朵裡,話更是越傳越難聽、若是傳進了東苑,新婦方才進容府大門就受了委屈,太守府和容府的臉面都不好看。她雖不是容家正妻主母,可處置幾個下人的權柄自然是有的。三夫人明理,較之愛胡攪蠻纏的二夫人,眾人還是趨於信服三夫人。想斷絕這漫天的流言蜚語,總得要殺雞儆猴。於是當夜,那幾個始作俑者便被拔了舌頭,扔進容府別院做苦役。容府上下數百號人,便再也無人敢亂嚼舌根子,此番也算替嫡長媳立了威。
翌日,容墨棽與新婦堂下請安。容府眾人皆至,連向來不諳世事的四夫人也攜禮坐入側席。三夫人將自己當年的陪嫁瓔珞為她戴上,硃紅的瑪瑙作襯托忽的點亮了她溫婉姣好的面容。
受過禮用過早膳後,三夫人這才回了房,府裡管浣衣瑣事的劉媽早已在廊下等待。她也算一把手將容墨棽帶大,他的喜與不喜作母親的都看在眼裡。她知道他對張家姑娘無意,不曾放進眼裡,一早就讓劉媽留了個心眼兒,趁今晨請安的功夫去換了東苑的廂房被單。果不其然,床單幹淨整潔,沒有一絲汙穢,更沒有新婚之夜婚房床帳上應有的落紅。一問下人們才知道,昨個兒新郎官竟是在書房裡頭睡了一夜,放著新婦枕著一床涼透了的棗生桂子過了新婚之夜。
三夫人轉念啊細想,也怕祠堂的香火應驗,入夜後硬是將容墨棽鎖進了婚房裡。
床前二人對視一眼,空氣凝滯。太守府嫡孫女自是聰穎靈慧,也諳世事。她笑了笑,拔下發髻上的翡翠金纏絲勺簪,飛快地在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任循循溢位的血滴在床單上。
“你做什麼?!”容墨棽驚道,忙取出床頭櫃子裡的白紗布為她包紮。
她淡然一笑,“三姨娘看不到床單上的血跡,你明晚還得被鎖在房裡。”
容墨棽因驚愕而放大了瞳孔。新婚之夜他留她一人獨守空閨,如今她還替他著想,心中不禁感嘆自己這掛名妻子的胸襟與明理。不愧是太守府的嫡女,本是晦澀的事兒依她的氣度說出來,詼諧不失大氣。
“今夜我睡榻上便可。”他包紮好紗布,轉身去了房中榻上。
既見如此,她便緩緩躺下,一個人睡著偌大的婚床。她剛要睡去,只聽他聲線溫和,輕輕道了聲她的閨名。
“詩韻,謝謝你。”
她不知如何作答,閉上眼佯裝睡去。
夜色如水,欄窗半合,月光斜斜地打在榻上。他入夢不深,半夢半醒間,感覺到涼夜裡的一絲暖意。她拿來一床被子,輕輕為他蓋上。儘管動靜輕微,可他已然清醒,只是沒有睜眼。
她為他覆上棉被,凝視著他酣睡的沉靜面容,俄頃便離開了。
她這樣好,可他始終無法傾心相待,因為他的心裡已經有了別人,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甚至是與自己拜過堂的妻子。他只覺對不住她,這樣好的女子,此生便要搭在他這早已沒了心的人手裡。
想到這,他想起身看看她,或許能和她說上點兒心裡話。走到床邊,見她已沉沉入睡。
容墨棽坐在床沿,他眼底曾有過一絲疑慮,或許她是真的睡去了,又或許她是不想面對自己而佯裝睡去,看著她薄唇微抿睡容安詳,心中又是不忍,悄悄為她將被子蓋嚴實了些。
這個溫婉賢淑的女子,將會是自己一輩子的髮妻。任歲月蹉跎都不會改變一生漫長,她卻要每夜守著冰冷的床榻,看著自己丈夫在書房裡的身影,度此餘生。
不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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