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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說,京城周家的人提供了另一棵金盞花枝,聖上龍顏大悅,便再沒有追究。周家不曾從政,亦不經商,背後卻擁有一股強大而神秘的勢力,甚至這棵金盞花枝,本來是漠北的人送給週二公子的。
後來,儘管滿心不解,她靜靜聽著,心中仍是充溢了一種喜悅與羞澀夾雜的情緒,她遵照父親的意見,給小曇寫了一封長長的信,有感謝,有對前因後果的詢問,有別後的思念,更多的是對於他的想象,想象著這個紅蓮夜驚鴻一瞥的人,到底過著怎樣的生活,又是怎樣的人。
她翹首以盼了許久許久,信鴿在京城中往來明明最多隻需要一日,可是大半月後,她才收到小曇的回信,只有短短八個字:“見信如晤,銘感五內。”
她把紙箋塞在枕下,想到自己能每日枕著少年飛揚橫斜的字入睡,忽然覺得連夢也清朗開闊起來——都說字如其人,那人的字如此飄逸有靈,是否他也是風流雋秀的少年心性?
在夢裡,史畫頤飛快地結束了這個短暫的回憶,不願意再想下去。她感覺到腦海中有撕裂的痛楚,在劇烈的感情波盪中,痛徹心扉而無限茫然。若說燈會上的一眼相見她從未忘卻,後來那短短八個字,就是真正的情絲縈繞了。而現在,時光的洪流裹挾著過去,居然已經有十年了,她深戀深慕著這個人十年,相失復相逢。
“一定要和小曇說清楚。”她下定了決心。
尖利的話語如同一柄劍從容削開了夢境,史畫頤瑟瑟發抖,霍然醒來。眼皮沉重而艱澀,挪移了很久才能睜開眼。她發覺自己平躺在柔軟的床第間,一時間居然感覺不到全身有任何力氣,甚至眼前也是一片陰暗而悠遠的模糊。耳畔有踢踢踏踏的聲音,彷彿有人在外面狂奔,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是外面鏗鏘成韻的雨聲。
房間裡空空蕩蕩的沒有人,史畫頤無聲無息地披好衣衫,艱難地扶著牆站起,一點一點挪到桌案前。她一抬手,才發現全身都裹著厚厚的繃帶,不知道摸了什麼靈藥,不算痛,只是有些緊繃著難受。她抓了幾塊糕點送到嘴裡,仰頭灌了些茶水,轉向門外的時候,忽然微微遲疑了一下。
長風穿簷,急雨聲如瀑布,鳴如碎玉,敲在鱗鱗千瓣的瓦上,由遠而近,重重地夾著一股一股水流沿瓦槽和屋簷潺潺瀉下,宛如千指百指同時擦過耳際。史畫頤推開了門,冷風激得她打了個冷顫,簷下煙雲繚繞,隱約有一道白影掩映在紗帳似的層疊霧氣中,除此之外,就是落下的雨簾,細細密密的,隔絕了她遠望的視線。
她左顧右盼,沒看到沈竹晞,心下一沉,聽到聲音清澈地在耳邊響起,解惑:“擷霜君還未醒,不過沒有大礙,你已經昏了四日。”
段其束沒有回頭,只是緘默無聲地站在那裡,史畫頤一步一步,緩緩而費力地走進了,才發現他居然是無遮無攔地站在漫天的暴雨中。不,並非無遮無攔,他許是從堂前折了一柄荷葉,這時撐開了覆在額前,彷彿盛開的綠萼,原本是慷慨激越的冷雨聲,打落在荷葉上,嘈嘈切切,總有幾分悽清、愴然的意味。
史畫頤將他拉回來,蹙眉:“師兄,你也受了傷,還是不要淋雨。”
段其束霜雪似的長髮溼漉漉地站在後背上,一身白衣浸滿了雨,整個人彷彿融冰,綽綽地流淌冷意。他沒有看史畫頤,只是抬手,遙指庭前長滿荷花的池子,淡淡:“小師妹,風就是從那裡而起。”
滿池綠荷紅菡萏在暴雨中零落凋殘,雨水落滿了翠葉,彷彿一旋一旋的銀窩,飛瀉清波。細細的莖稈細瘦挺拔,如同仙鶴的頸,隨風席捲搖動,不曾摧折,遠遠望過去,好像風就從那一片簇擁著的綠葉下面吹起,裹挾著雨刮遍整個庭院。
史畫頤怔怔地聽著,不覺出神,等她再度回神的時候,已經和段其束相對而坐在廊下的一方石案上,那人緩緩抬袖拭去了案上的水痕,修長的手指輕釦,一聲一聲,宛若應和著雨落,轉音鏗然。他的聲音雖然有些女氣,聽起來卻並不突兀:“小師妹,這裡已近夔川,等擷霜君醒來後,去留都由他自己決定。”
“蘇晏、雲寒衫死了嗎?”史畫頤沉沉地問。
“雲寒衫死了,蘇晏逃了”,段其束側眸看了她一眼,眸光鋒利,“你不必否認,也不要多想,雲寒衫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
“很奇怪”,他忽然道,“最後我們被那些人圍攻陷入苦戰的時候,雲寒衫忽然放棄了抵抗。也多虧了擷霜君的那隻白鳥,忽然吐出了一股念力,才讓我們順利離開。”
“那些是人是鬼?雲寒衫說是某種實驗品,又是什麼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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