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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三喜又笑道:“這就是你南來的使命了,不過這些人大抵胸懷各異,那韃酋就是他們出仕做官,又有什麼用處?”
鄧佔魁又叩頭道:“這個小人倒聽見程子云說過,這些遺老頑民,固然有的真是學究天人,有的是身負絕藝,但是萬民仰望的,還是他一點氣節,只一肯就聘做官,別人就是另外一個看法,即使學問再高,本領再大也就無法再行號召,為首幾個就範,那二三等的人物聲望未孚,便無足輕重了。”
舒三喜大笑道:“這倒真是一個絕著,既於不動聲色之中除了隱患,又落得一個求賢禮士之名,不過真有抱負和氣節的人卻未必便肯入網,他又奈何?”
鄧佔魁道:“那便應用第三個是倒樹尋根之策,就是先從明查暗訪入手,將這些人借一事一文,甚至一詩一畫為由,只拿著半點把柄,便派兵捉拿,來一個滅門絕戶,甚至用瓜蔓抄的法子九族全誅,連門生鄰里也不放過一個,這樣一來,一方面是敲山震虎,殺一儆百,一方面也是一網打盡之計。”
接著又叩頭道:“這三條密策,小人雖然知道,卻並非小人所獻,還望饒命。”
彭天柱又一拍公案道:“好×孃的狗賊,這還要夠多毒辣的,這等奸謀便不是你這狗賊所獻,只要是跟著幹這沒天良的事,也該割碎了餵狗才是。”
鄧佔魁聞言只嚇得叩頭如搗蒜,一味哀求著,舒三喜又道:“那你和曹寅二人既同在江南也該有個統屬,究竟誰屬誰管咧?”
鄧佔魁道:“小人雖奉皇上之命,並賜有準許密摺奏事的金印,但只准查報,不得擅做主張,便那曹寅雖然是皇上親信,也只奏聞,奉命而行,實際誰也不屬誰管,只要用錢,或須當地疆吏相助,由他設法洽商而已,小人卻連這點實權都沒有,還望饒過蟻命才好。”
舒三喜忽然臉色一沉,兩隻老眼發出異樣光彩道:“既如此說,想是實情了,現在我也還你一個明白,教你死而無怨。”
說罷仰天大笑道:“你這奴才祖父母均屬大明臣民,漢族子孫,居然敢認賊作父,甘為鷹犬其罪一也。那魏太史對你有救命之恩,待你這奴才更不為薄,你竟殺他全家,弒主求榮其罪二也。以你一個奴才,竟敢到這江南來窺探遊說我等,其罪三也。想我炎黃華胄雖然不幸凌夷至此,哪能容你這等無恥奴才再活下去之理。”
說著又向彭天柱打了一恭道:“小弟陪審之事已完,一切還請刑堂做主。”
彭天柱也把手一拱道:“如此小弟放肆了。”
說著忙又一沉鐵面道:“爾等快將此賊推下去,靜候奏明烈皇帝,請長公主傳旨發落。”
那旁立弟子,這次動作卻非常之快,一邊一個立將鄧佔魁架起,另外二人擎刀押著,退向丹陛之下站立,彭天柱便從公座上下來,和舒三喜兩人雙雙跪伏在案前,高聲道:“臣彭天柱蘇仲元已將逆賊訊明,弒主降敵,甘做鷹犬一切屬實,擬請處以極刑以昭炯戒,並慰忠魂,是否有當,應候旨下。”
一聲說罷,又聽炮聲連響鼓樂齊鳴,接著四名女弟子簇擁著獨臂大師,從神龕之後出來,就公案上坐定道:“這逆賦既經訊明,罪無可逭,可即加誅戮,明正典刑,並準魏承志事後在堂下設靈,遙祭乃父,以慰忠魂,一俟日月重光,再議卹典。”
彭蘇二人方才謝恩起來,那丹陛下兩個擎刀弟子,上首一個立刻就丹陛之下單膝一屈,說聲:“領旨。”接著一掉頭提刀在手,一手揪定鄧佔魁髮辮,一刀向脖子上斫去,—下便身首異處,接著放下刀提著人頭一獻,其餘兩個弟子隨將屍骸首級一併抬了出去,裴老么和魏承志一見大仇已報,均各放聲痛哭,一同走向公案拜伏在地,謝過烈皇帝在天之靈和長公主,又謝過彭蘇二人,獨臂大師含笑命人扶起,一面道:“可喜你師徒二人大仇已報,但是魏太史汙名不可不洗,明早遙祭以後,可即隨了因大師等北上,倘能藉韃王之力,得使沉冤大白於世,也好了卻一件心願。”
接著又向新進各弟子道:“爾等看清楚嗎?這鄧佔魁便是叛國逆賊下場,以後務各竭盡忠誠,為我漢族爭光雪恥才是。”
諸弟子均各拜伏在地道:“弟子等自入門以後,便當捨身報國,敢不以為鑑?”
說完以後,獨臂大師隨命各人退出,又命人撤去公案,設上座頭,喚來天雄笑道:“馬檀樾南來不易,復遭兇險,幸喜諸事順手,現又入我門中,這以後便一家人咧。”
接著便肅彭蘇二人與天雄同坐,天雄連忙躬身道:“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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