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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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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生氣,我是說那是舊社會……”�

“拐賣人口還是奴隸社會才該有的事哩,現在怎麼會有呢?盡胡說八道強詞奪理。”她瞟了我一眼,情緒也變得激動,“漢奸隨時都存在,只是表現方式不同罷了。只要時機一成熟,他們就會自己跳出來。”�

我一時語塞,覺得自己也成了漢奸。半陣她不理我,我到路邊雜貨店冰櫃買了盒價格最高的冰激凌遞給她。�

“少籠絡我!”她又罵我,撅起嘴不接。�

“熄熄火熄熄火,”我先求情,又附和她,“其實我也覺得煩,看了覺得做中國人自卑絕望。不搞高雅藝術不弘揚時代主旋律,不以科學的理論武裝人正確的輿論引導人高尚的精神塑造人優秀的作品鼓舞人,不寫主流不寫光明面不教育人民愛黨愛社會主義不增強民族自豪感不好好學習毛主席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不搞民族的科學的大眾的文學,彷彿他們是魯迅,拿咱們當阿Q當華小栓當閏土當祥林嫂,這夥墮落文人!這個作家,哼!他的底細我太瞭解了,他寫的每一篇小說我都看過。中國頭號饒舌婦,瞧那副熊樣!長得就跟《烏龍山剿匪記》中那個土匪頭子鑽山豹似的,一看就不是一隻好鳥!他哪裡象個作家,整個兒一婦聯主任兼街道大媽!把老子憋急了,寫篇大字報寫篇正氣歌罵他個狗血噴頭體無完膚無地自容如過街老鼠,再不行就用英語罵髒話聽著跟誇他似的……行不行?”�

看到我義憤填膺咬牙切齒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舒怡忍不住笑了,她接過冰激凌對我說:“這還差不多,我走了,你回去吧,不用送了。”�

“你這麼惹眼,走到哪裡都危險,紅旗雖然還在飄揚,階級敵人還在遊蕩,壞分子隨時都可能潛伏在你的周圍。這段時間人販子就活動猖獗,神出鬼沒,還是送送吧。”我搶過她的單車幫她推。�

“別再危言聳聽了。”她說。�

“沒聽說前段時間還有個女研究生都被人販子賣到河南山旯旮中和一個糟糕瘸子拜天地進洞房了嗎?據說她還幫人販子談價錢數鈔票哩。別人還算尊重知識注重人才,給的價錢相當於三頭大肥豬。”我又執拗地說,“不行我不放心!”�

“能把我賣了的人還沒有哩。你快回吧。”她又推我背。�

“這樣吧,你先前面走,我在後面暗中保護你,保證萬無一失。”我恬著臉說。�

她罵了我一句瘋子就跨上單車走了,又在我的注目禮中驀然回首,招呼我:“快回吧,別傻站著,有空來玩呵。”�

幸福的被罵作瘋子的,我走在靜謐的行人寥寥的林蔭大道上,高大濃密的法國梧桐樹裹住了路燈,投下細小的密密匝匝的光束,烏黑的柏油路面撒下片片斑駁差參的小亮點。仲夏之夜宜氣的風吹拂著我的臉,令我五體通暢。我愜意地哼起卡本特的那首《Yesterday once more》(《昨日又現》)。今夜真愉快,青春真美好,我想。�

我倒在床上輾轉返側難以入眠,胡思亂想一通後又分析起這部電影,總覺似曾相似,那個土財主糟老頭子陳佐千就象一根骨頭,一隻狗銜著只覺得是根骨頭,兩三隻爭起來就成了一塊肥肉,如果是一群狗爭鬥起來,簡直就成了一塊稀世寶貝……不知過了多久,我漸漸迷糊起來,恍恍惚惚的視野中一條狗銜了根骨頭拼命往前跑,一群狗在後面猛追不捨,一邊嗷嗷嚎叫:“骨頭是我的!骨頭是我的!”那條跑在最前面的狗不理,被一塊石塊絆倒了,頭破了,血流了一地,另外幾條狗就更加瘋狂,眼中冒火了,聲嘶力竭狂吠不止:“骨頭是我的骨頭是我的!”就撲上去咬住了那條受傷的狗,然後幾條狗就廝咬在一起,有的斷了腿,有的斷了尾巴,有的瞎了眼睛,一片血肉模糊,一陣淒厲的哀鳴,突然,那根骨頭卻被一隻當空盤旋的烏鴉銜走了。�

自從小苟從辦公室被驅逐以後,我們幾個都有一種唇亡齒寒,兔死狐悲的感覺,但又不得不忍氣吞聲,辦公室隨時保持著海灣危機式的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局勢。瑤姐更加頤指氣使飛揚跋扈,動輒拿老牛和老袁練習罵技,兩人早已沒了脾氣,只好心字上面一把刀——一忍了之。令我們義憤填膺的是,瑤姐居然對林副局長都很隨便,常常當著眾人的面和林副局長開些婦人之間的,難以啟齒的玩笑:�

“林局長你用過安爾樂嗎?的確保護得體貼又周到。潔爾陰就更好了,一藥多用,難言之隱一洗了之,多方便呀!”�“……三十不浪四十浪,五十才在浪尖上,薑還是老的辣,我哪比得過你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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