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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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視她。她的腦袋玲瓏,脖子細長,脖頸光滑,只有幾條細小的皺紋。對女人富有經驗的司馬糧知道脖子是女人無法掩飾的年輪,五十歲女人的脖子如果不像一截臃腫的大腸便像一段腐朽的枯木,難得沙棗花這樣光滑挺拔的五十多歲的脖子,不知道她是如何保養的。司馬糧沿著她的脖子往下看,看到她那兩個深陷的肩窩,還有在裙中朦朧的Ru房,無論從哪個部位看她都不像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她是一朵冷藏了半個世紀的花朵。是一瓶埋在石榴樹下半個世紀的桂花酒。冰涼的花等待採擷,粘稠的酒等待暢飲。司馬糧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沙棗花裸露的膝蓋,她呻吟一聲,血色滿臉,彷彿一片晚霞。她像生死不懼的英雄,猛地撲到司馬糧懷裡,纏綿的雙臂,摟住了司馬糧的脖子,熱烘烘的胸脯,緊湊到司馬糧的臉上,揉來揉去,搓得司馬糧鼻子上出油,眼睛裡流出酸淚。沙棗花說:“馬糧哥,我等了你三十年。”司馬糧道:“棗花,你少來這一套,等我三十年,多大的罪,加在了我頭上。”沙棗花說:“我是Chu女。”司馬糧道:“一個女賊,竟然是Chu女,你如果是Chu女,我就從這大樓上跳下去!”沙棗花委屈地哭著,嘴裡嘟噥著,嘟嘟噥噥火起來,跳起來,蹦一蹦,蛇蛻皮般把裙子落在腳下,仰面朝天躺在地毯上她大叫:“司馬糧,你試試看吧,不是Chu女我跳樓!”
司馬糧面對著老Chu女沙棗花的身體油嘴滑舌地說:“奇怪奇怪真奇怪,你他媽的還真是Chu女。”嘴上雖然尖酸刻薄,但兩滴淚水卻在眼眶裡了。沙棗花幸福地躺在地毯上,像死人似的她的身體,她的眼睛卻溼漉漉地、痴迷地盯著司馬糧。一股陳年枕頭瓤子的酸臭味充溢房間,他看到沙棗花的身體頃刻間便佈滿的皺紋,一片片銅錢般大的老年斑也從她白皙的面板上洇出來。正當司馬糧驚訝不已時,市茂腔劇團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演員推開門走了進來。
如果沒有這大肚子,她的身體的確很好,可以用亭亭玉立來形容。現在她板著嘴,嘴唇烏紫,雙腮上幾塊蝴蝶斑,好像硬貼上去的一樣。
“你是誰?”司馬糧冷冷地問。
女演員哇地一聲哭了。坐在地毯上哭,雙手拍打著肚子:“你要負責,你弄大了我的肚子。”
司馬糧翻開記事簿,查到了與這個女演員有關的記錄:夜,招茂腔劇團女演員丁某陪床,事畢,發現避孕套破。他合上簿子,罵道:“媽的,產品質量低劣,實在害死人!”
他不由分說,拉著女演員的胳膊走出房間。女演員掙扎著說:“你拉我去哪?我哪裡也不去,我已經沒臉見人!”他捏住女演員的下巴,陰森森地說:“乖乖的,沒你的虧吃!”女演員被他的威嚴震攝住了。這時他聽到沙棗花喑啞地呼喚著他:“馬糧哥呀,你不要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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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糧招招手,一輛計程車像桔黃|色的甲蟲滑過來。穿紅衣戴黃帽的飯店門童替他拉開車門,他一把將女演員推進去。
“先生,去哪?”司機僵著脖子問。
“消費者協會。”司馬糧說。
“我不去,我不去”女演員大叫
“為什麼不去?”司馬糧目光灼灼地逼視著女演員的眼睛,說,“這是正大光明的事情。”
計程車在塵土飛揚的大街上拐彎抹角地穿行著。道路兩旁依然是工地連著工地,有的拆有的建。工商銀行的樓已拆掉一半,十幾個灰禿禿的民工像橡皮人一樣,機械地、軟弱地揮舞著鐵錘,敲打著牆上的磚頭。碎磚片橫飛到馬路中央,硌得汽車輪胎嘣蹦響。在街道兩邊工地的夾縫裡,座落著一座座豪華的酒樓,酒樓的窗戶裡,散發出濃重的酒臭,燻得路邊的樹木搖搖晃晃。不時地有一些赤紅的腦袋從鋁合金的窗框裡探出來,噴吐出一道道五顏六色的粥狀物。每家酒樓的窗戶下,都團聚著一群皮毛骯髒的癩皮狗,等著搶食窗戶噴出來的東西。車輛擁擠,塵土飛揚,計程車司機焦急地敲著喇叭。司馬糧笑嘻嘻地看著車窗外的情景,對身邊那位唧唧咕咕、哭哭啼啼的女演員不理不睬。車子鑽到市中心大轉盤附近,險些與一輛坦克般霸道的大卡車相撞。卡車司機,一位戴著白手套的紅臉膛姑娘從車窗探出頭來,粗野地罵著:“操你老媽!”計程車司機輕蔑地問:“可能嗎?”司馬糧搖下車玻璃,色迷迷地盯著女司機,大聲問:“姑娘,陪我玩玩吧?”女司機喉嚨裡呼嚕幾聲,嘬起嘴唇,將一口痰,準確地吐到司馬糧的臉上。卡車的後廂上罩著繩網,插著樹枝,幾十只綠毛猴子在車廂裡上躥下跳著,吱吱哇哇地亂叫。司馬糧上對著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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