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十五回 一葉熊4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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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行雲不理他, 孔子曰:“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 可見小人和女子是一類。已知謝流水是小人,而女人忒講究了些, 故, 謝流水在吹『毛』求疵, 雞蛋裡挑骨頭。
這麼一論證,心褶一下撫平了。可是小人難纏, 只好君子先走。楚行雲草草了事,起身出浴,謝流水忽而輕輕拉住他,慢慢道:
“楚俠客, 澡不是你這麼洗的,你這只是泡了一泡……”說著,眼神放肆地逡巡在他兩條赤`『裸』的長腿上,“你看, 你的小楚行雲,就還沒洗過呢。須得再擦一擦, 『揉』一『揉』,『摸』一『摸』……”
楚行雲一掌將其打回水裡,另一手撩來長巾裹身, 回道:“大前夜, 某人用嘴『舔』得可乾淨了,倒不必我再洗。”說罷,轉頭套了裡衣, 徑直走了。
牽魂絲繃緊,謝流水被拉著飄進臥房,見楚行雲擇了新裳,懸在架子上,便湊過去看。
銀白綢,皓月衣,微微一晃,便流起溫潤的緞光,袖邊一枝淡粉桃,再配一截藍玉帶,清而貴,雅且『騷』。謝流水低頭比了比自己的黑衣粗麻布,三匝繩腰帶,一時間,滿腔仇富直抒胸臆。
再看那床,也是貴得嚇人。不僅大得離譜,氣吞三宮六院,還是一張麟吐玉書的黃花梨木床。被褥雖麻花似地扭著,但到底也是冰絲綢。楚行雲想著晚間要去李家蹲點,只得趁白日裡養精蓄銳了,寸金寸光陰,揪開被子,便撲進去睡。
可謝流水卻怔住了,方才掀被子的那一剎那,他分明看見小山般的被褥裡,是一隻巨大的熊。
玩偶熊。
謝流水看樂了,他一個飄移浮入床裡,來探個究竟。
這隻『毛』絨熊奇大,還奇醜,醜得讓謝流水懷疑是楚行雲親自手作,否則怎會有織女要做出這般醜物來殘害別人的眼。粗脖子上掛了片樹葉,鼻子縫歪了,兩粒黑瞳仁還沒繡對稱。好在它從頭到腳都捂在一堆被褥裡,不會醜到外人。
都說女人總願嫁年歲稍長的男子,因為同齡男在她們眼中全是幼稚鬼。謝流水本來對這種論調嗤之以鼻,然而看看眼前,二十三歲的楚行雲抱著『毛』絨熊睡覺,腦袋還要埋進它胸口,方歎服女子之睿智。
他圍著楚行雲轉了一圈,見他雙眼合起,不理自己,再看這一床狗窩,又不願與之共枕,乾脆縮排牆體裡,蜷成一團睡了。
眠是一輪朦朦月,似一滴紙上淚,溼暈昏黃。令塵世諸遠,虛實『迷』離,是而有“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謝流水走在千重渺渺霧裡,恍然不知今夕何夕,但仍要走出閒庭信步的氣度來。
終於,霧的那端,現出一溜書架,長長的望不到頭,像極了幼時家裡的藏書閣。他忽而有了番興味,自娘過世之後,詩書樂畫,諸般雅興一同焚了去,心只餘了堆死灰,盼歲月吹走。
僅每年忌日,還寫些詩不詩文不文的字條兒,聊以慰藉。此時那堆死灰裡像有隻小手捻動,雖遠不至於復燃了,卻催『逼』得他要從書架裡抽出一本來讀讀。
謝流水抽出書架最前端的一本,開啟,只見一嬰兒,從書裡大眼瞧著他,嚇得趕緊合上。
緩了一會,復又再開,原來書中自有別洞天,書中自是他人生。這嬰兒不是別人,正是楚行雲,只是他這時候尚未取名,父母圍著襁褓,他爹道:“我弟剛生了個兒子,取名楚天,你說我們這個,叫什麼好?”
楚娘回:“雲天高誼、義薄雲天,便叫楚雲吧。”
楚爹的頭似要點下去,卻忽而搖起來:“不好不好,楚雲不免女氣了些,倒叫楚天那小子要壓我兒一籌了,咱們須得取個氣勢磅礴的,嗯……鯤鵬展翅、翼摶九天,巨碩無比,世所罕矣,我們便叫他……楚大鳥吧。”
“……”楚娘趕緊阻道,“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曠意自由、行雲流水,便叫楚行雲吧,若再生個女娃,就叫楚秀雲,如此定了,可不許你這癲子『亂』改!”
“好好好,我娘子文采過人,都依你都依你,只是啊,為父思女心切,等也不及,擇日不如撞日,娘子今天就和我一起造小秀雲,好不好呀?”
“哬!你都是做爹的人了,羞也不羞!行雲才這麼點大,便是過個三年五載再……唔!”
謝流水不好意思地把書合上了。
他往後翻了翻,楚娘果然又懷上了,可他們終究沒等到小秀雲降生,村裡發了瘟疫,楚爹楚娘雙雙去了,臨終前,求了位舉家逃難的老實人,將楚行雲連著傾家的銀子,一齊託給十里山外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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