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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亂葬崗驚魂
傍晚,外面雷雨交加,傾盆大雨把天幕都給遮黑了,本應該是還有些亮光的天地間早就因為天氣原因漆黑無比,不看時鐘的話定會以為此時是午夜時分。
外面早就沒有了行人,偶爾有一輛汽車呼嘯而過,濺起巨大的水花,像是小小的甲蟲,匆匆穿行在水幕中。不時有一道霹靂從天而降,帶著巨大的隆隆聲,劃破黑色的天幕,又迅速的歸於平靜。
但對於莫起而言,屋內的雷霆之聲卻比外面的要可怕的多,她蜷縮在牆角處,緊緊的咬著嘴唇聽著母親的訓斥,單薄的衣裳擋不住寒冷,莫起瑟瑟發抖的抱緊了自己。
“你說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成績那麼差,是你沒有好好學習還是腦子有問題?養了你這麼大,你就考出一個這樣的成績來報答我們嗎?當初真是不該把你從孤兒院裡領養過來,不知道是誰的種,長成了這麼一個榆木疙瘩。這樣的成績讓我們怎麼去面對同事和朋友,你真是太丟我們的臉了,我真後悔當初領養了你,沒有一點好處還淨給添麻煩……”莫母保養良好的臉龐上沒有絲毫對自己女兒高考失利的憐惜,而是充滿了不屑和嘲諷,薄薄的兩片嘴唇一張一合,吐出的話語全部變成鋒利的小刀子一刀刀的把莫起割的遍體鱗傷。
莫父一直坐在桌旁,滿臉通紅,噴著酒氣,醉醺醺的斜眼瞧著莫起。突然他站起身來,順手拎起屋角的一把掃把,衝到莫起身前,劈頭蓋臉的就打:“我讓你丟老子的人,讓你丟老子的人……”
莫起條件反射的抱住自己的頭,並沒有想著要躲開莫父的鞭打,清楚明晰的痛感從身體上傳遞到腦神經裡,卻抵不上心裡的萬分之一。她的眼中漸漸湧現出淚水,厚厚的一層霧氣遮住了她的視線,連帶著自己的思緒也開始混亂了起來,從出生到現在的一幕幕像是放電影般從腦海裡閃過。
莫母退後到一邊冷眼旁觀,順了順自己的紋絲不亂的鬢角,眼中俱是憤恨:“真是沒皮沒臉,你還活著幹什麼!淨知道給我們丟人,我們是缺你的吃了還是少你的穿了,烏鴉還知道反哺呢,你怎麼一點知恩圖報的心都沒有?!”
本就煩悶的莫父聽見莫母的話更是覺得惱怒,用盡全身的力氣往莫起身上打去,怒吼道:“滾,你給我滾,別在我們家害人眼,你給我滾!”
再也無法忍受。
莫起茫然的眼中漸漸有了堅決,她強忍住淚水,攥緊了拳頭,猛的一下子站起來,開啟門衝了出去。
莫父沒有料到莫起竟然敢以這種方式反抗,喝醉酒的他欲追出去,卻一個踉蹌跌倒在了門邊,羞恥和憤怒讓他發洩似的把手中的掃把扔了出去,狠狠的哼了聲:“滾了好,滾了好!”
莫母心急著摔倒在地的莫父有沒有事,根本沒有心思在乎跑出去的莫起,聞言卻又一下子想起來了莫起低的可憐的高考分數,忿忿的應了聲:“是滾了好,再也不要回來了。”
豆大的雨滴毫不留情的打在身上,只是一會的功夫就全身溼透了,緊密的雨簾遮住了眼前的視線。有流浪貓躲在街邊店鋪處冷眼看著整個世界,綠幽幽的眼睛在黑暗裡亮的嚇人,莫起跌跌撞撞的在街上走著,看不清後路摸不到前路。
街道兩邊還有人家亮著溫暖的燈光,卻是不屬於莫起,世界這麼大,沒有她可以去的地方。不知道走了多久,或許是已經到深夜了,莫起的意識漸漸的模糊,臉色蒼白的嚇人,她抹去臉上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的液體,藉著劃破天際的一道雷,看見前方似乎起了一大片的白霧。
雨還在下著,趨勢不但不減,甚至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轟轟的雷聲在頭頂響著,莫起困難的抬起腳,走入了前方的一片濃霧中。
渾身痠痛的感覺把莫起從昏迷中喚醒,她強忍著濃重的睏意睜開眼睛,潔白的月光把周圍的一切照的清清楚楚,莫起強撐起身體,轉頭四顧,卻發現周圍是自己不熟悉的景色。
不止是不熟悉……
月光雖然皎潔,卻擋不住此地的陰森感覺,零星的長著幾顆異常粗壯的大槐樹,嗚嗚的風聲穿過樹葉淒厲悲切的吹著。密密麻麻的墳頭一個接一個,森冷的白骨隨處可見,甚至還有殘缺不全的屍體在地上橫陳,藍色的磷火幽幽的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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