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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談話間,小虎託上一盤青菜炒馬肉來:“姊姊說還有紅燒肉呢,要多燉些時辰,你們先吃這個罷。”“小虎好乖,”杞人笑著夾了塊肉給他,“來,吃一塊——叫你爺爺也來坐了吃酒罷。”
小虎一邊“吧唧吧唧”地大嚼,一邊含含糊糊地道:“爺爺往南邊劉麻子處賒酒去了……”“賒酒?為甚麼?”杞人奇道。小虎抹一下嘴巴:“他說這家釀的村酒招待不得客人。”說著,一蹦一跳地又進廚房裡去了。
“這位老人家真是好客,他是……”宮秉藩問道。杞人一邊給他夾菜,一邊回答:“我和師侄媳婦只是寄住。這位老人家心腸極好,可惜命忒苦煞,中年喪妻,老來喪子……”把老人的遭際略微說了一遍。
“唉,奸臣當道,民不聊生啊,”宮秉藩長嘆一聲,咂了口酒,“脫脫這個奸賊,恨我未能親手宰了他!”“脫脫,”杞人問道,“他不是曾有‘賢相’之稱麼?”“‘賢相’?”宮秉藩冷笑道,“‘王莽禮賢下士時’!那是十五年前的事啦,這十五年,哈——”
他咂一口酒,兩指拈起一支竹筷,擊碟歌道:“堂堂大元,奸佞專權,開河變鈔禍根源,惹紅巾萬千。官氾濫,刑法重,黎民怨。人吃人,鈔買鈔,何曾見。賊做官,官做賊,混愚賢。哀哉可憐!”這是當時傳遍大江南北的《醉太平》小令,杞人自也耳熟,當下和著他蒼鬱悲涼的歌聲,擊節輕嘆。
“這個‘奸佞專權’,便是指的脫脫與他叔父伯顏,”宮秉藩歌罷解釋道,“當初伯顏下令盡殺張王劉李趙五姓漢人、南人,脫脫執政後將這惡令廢啦,可是他加印交鈔,物價暴漲,‘鬥米鬥珠’,這害死的人,哪裡比乃叔少了?”
他說得激動,忽然一把拉開衣領,露出脖子左側一尺多長的一條刀疤來,“至元四年,我也不過二十四五歲,年輕氣盛,痛恨伯顏專權無道,曾經潛入大都,欲待刺殺他。這一刀,卻是脫脫割的!”
“得那是仲夏的某個夜晚,”宮秉藩仰首向天,沉入了冥想中,緩緩說道,“我著一身夜行衣,揹負寶劍,潛入伯顏的右丞相府中……
“相府四周,我於白天已然勘察明白,也尋好了退路。約莫二更時分,自西院翻入,便見下面是一個極大的花園。
“小心翼翼躍上一座假山,察看四周形勢,發現東邊有小小一扇月門,想是通往園外的,或許更是直通伯顏內宅哩。我正待朝那裡奔去,忽然看見一個人。
“只見到那人的背影,他坐在荷塘邊,似乎正在垂綸釣魚。這大黑夜,著一身便裝在相府花園裡釣魚,遮莫便是伯顏本人?或是他的至親好友?我待過去捉住此人問個究竟,只為……相府實實的太大啦,我原本想象中的皇宮也未必能有恁麼大。初時只是咬牙痛恨,伯顏這狗賊蒐括了多少民脂民膏!此刻才想起,相府恁麼大,我又上哪裡尋他去?”
宮秉藩自嘲似地一笑,繼續說道:“我躡手躡腳地奔過去。那荷塘從假山上看來只在面前,到下面走才曉得百折千回,路徑煞是古怪。好容易到了那人背後,正要上去扼他咽喉,忽地那人長聲大笑,一反身,釣鉤便直朝我面門飛來!”
杞人“哎呦”了一聲,道:“你被人察覺啦。”宮秉藩一仰頭,灌了杯米酒,嘆道:“可不是麼。這一交上手,我才曉得此人功夫不在我之下。此時正面相覷,看他似乎比我還小著一兩歲,面白無鬚,倒似個養尊處優的貴胄公子——誰料得功夫如此狠辣。他的釣鉤,可作鞭、棍、槍、鉤、鏈錘等多般使用,招招不離我上下要害。我從未見過這般古怪打法,一柄劍幾乎都應付不來。
“只聽那人笑道:‘宮大俠果然好本領,只是想到天子腳下來鬧事,稍嫌嫩了一些。’我心想糟啦,原來我早便被人察覺,連名字也著他們打聽了去。然則此人又是誰呢?我和他鬥了四五十招,仍是一些也想不出中原武林有這麼一家古怪功夫——他看去又十足是個漢人,不似禁過塞外風霜之苦的。
“我數次詢他姓名,他卻不講。我問他身為漢人,何苦為韃子賣命,他只是笑笑,也不回答。翻覆戰到七十招開外,我對他的古怪招術已然摸清,進攻起來略微得心應手些,可是突然間斜眼一瞥,才發覺自己已被團團包圍了!
“我只顧鏖戰,對身周形勢竟然不聞不問,哎——這個毛病始終改不得,都是我天性愚鈍,因而對武學過於痴迷的緣故。其實我早該察覺的,燈籠火把耀如白晝,哪有無動於衷的道理?可當時竟然未往心裡去。
“直到略微輕鬆些了,這才發覺已有四五十名相府衛士將我們兩人圍在圈中,密密麻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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