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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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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記事起,安塞爾就是獨自一人睡一張床(除了年幼時期斯托克偶爾的不請自來),也習慣了一個人睡。與人共享一張床的經驗就是個零。此刻,閉上眼睛假寐的安塞爾感覺著身側人的氣息,安不下心,翻來覆去了好幾次,非常的不習慣。

他忍住將樊君奕趕下床的衝動,閉著眼睛,開始尋找話題分散那種彆扭的感受:“你是怎麼知道斯托克與我有血緣關係?”

樊君奕側過身躺在床上,忍住笑觀察著安塞爾的彆扭舉動,回答他:“還記得你搬到小莊園之後,去瓦爾河的伊登小堡住了有一個半月麼。”

安塞爾枕著枕頭點點頭。

樊君奕接著說道:“有一次你讓我去閣樓找一個空畫框,在帆布的下面,我翻出了一排的人物畫像,其中就有你和斯托克的。雖然畫的是小時候,不過一看就知道是你和他。”

閣樓。安塞爾倒是記起來了,二十歲那年生日的時候,他購入了十幾幅風景名畫,為了騰出地方掛,他叫僕人撤下了城堡裡懸掛了一代代的祖輩畫像,收拾在閣樓裡,從此落灰。

“不說了,再休息一會兒,天就快亮了。”樊君奕翻了個身,背對向安塞爾。空出了大半張床的位置,好讓他睡的安穩些。

淺灰色的眼眸緩緩睜開,又慢慢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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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之接過安塞爾手中的行李箱,放入開啟的後備箱,關上車後蓋,再繞過去開啟車門,低著頭沒有看二人一眼:“請上車。”

樊君奕瞥了眼行動稍有僵硬不便的緣之,環顧了下四周,然後跟在安塞爾的身後上了車。

早上□□點鐘,洗漱完畢的安塞爾與樊君奕準備離開君家大宅的時候,有人過來表示要送送他們,表明是家主的意思。

不過,來的人不是君非傾,也不是傅紅巖,而是私自放走樊君奕,本不應該會出現在此的緣之。

安塞爾沒什麼特別的表示,只是看了眼背部僵硬的緣之,再看了眼樊君奕,然後便上了車。倒是樊君奕多盯了緣之兩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安塞爾讓緣之把他們送到附近的站臺。樊君奕說要去滄莊,既然如此,公交車長途汽車什麼的,不失為一種生活體驗。安塞爾打算多增加戶外活動,不想再這麼悶下去。

望著轎車駛離的方向,安塞爾想到什麼似的對正在研究公交站牌的樊君奕說:“先不急著走,陪我爬趟後山。”

他記起了在君家的時候沒能實施的爬山計劃。

站臺離後山不遠,送走安塞爾與樊君奕之後,緣之並沒有立即回去稟報,而是調轉車頭,駛向了後山。

將車子停靠在半山處,緣之一步一步的踩著石階爬上山,在熟悉的一處山坡駐足,孑然獨立,凝望遠處偌大的君家宅院。

後背的鞭痕火燒一般的疼,他卻似沒有什麼知覺。緣之知道,違背君非傾的命令,出發絕不僅僅如此便宜。

他心裡明白,昨晚,會選擇放走樊君奕,除了他的一席著實有分量的話,還有的是,自己的那份私心。

不想讓君非傾得到安塞爾,不願讓安塞爾進駐君非傾的心中。

這是他內心深處難以啟齒的、晦澀的情感在作怪。一份絕不能、也開不了口的情感。因為物件是那個人,終他一生都望塵莫及的那個男人。

還記得自己十四歲初見君非傾,就對那個俊逸風流、年輕瀟灑的男人一見鍾情,彼時君非傾還未登上家主之位。從此之後,君非傾就成了他緣之生命中的全部。十年之後,他拼盡了一切努力,讓君非傾給了他留在他身邊的機會。而這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緣之苦笑,很快,留在君非傾身邊的時日,就要不復存在。

從安塞爾樊君奕看到那輛停在半山坡,被打爆了胎的BMW,到聽見槍聲,不過是十幾分鐘的間歇。

二人迅速的交換了個眼神,樊君奕將手槍丟給安塞爾,自己則從皮箱裡取出狙擊槍。

安塞爾擅長於叢林野戰,且對後山的走勢有所瞭解,他囑咐了樊君奕幾句,走在了前面。

循著槍聲,他們來到了械鬥的地點。安塞爾飛快的掃視了一圈,確定了受到襲擊的緣之處的大致位置,以及對方的站點。他將匕首叼在嘴裡,從一側匍匐繞過去山坡。

緣之被擋在了山坡的後面,目前還不能確定他的安全,安塞爾瞄了一眼,瞥見有另外一個人的腦袋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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