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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導卻不放過張秋生,向全班同學介紹說:“張秋生同學是天關省高考理科第一名。狀元啊!我們雙江理工從來沒招過狀元。張秋生同學為我們學校爭光了。大家歡迎張秋生同學為我們說兩句!”
在同學們熱烈的掌聲中,張秋生被迫上臺。同學們期待著狀元的出色表現,可是狀元讓他們失望了。
“啷個,啊——啷個,啊——,俺哩,啷個哩——”張秋生站臺上手腳無措,滿臉通紅。細密的汗水從額頭上聚集,再匯成大顆汗珠往下流。張著大嘴,嘴角泛著白沫,嘴唇顫抖:“啊、啊、啊——,啷個,啷個——”
別說同學,連班導都大失所望。說起來是個狀元,其實也就一讀死書的料,連個囫圇話都說不全。學校招生辦還當個寶揀回來,唉——,可惜了哇——。
班導充滿同情地說:“哎——啷個個個——,啷啷——”早就聽說結巴傳染,這下出洋相了,班導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班導做了幾個深呼吸,再咽一口口水,讓張秋生下去。然後對明天將要開始的軍訓做了幾點說明與要求,就匆忙地宣佈散會。
班導本來是很有信心的。這個班的整體素質很好。除張秋生是狀元外,高山寒也是他們省的前十名。誰知道,他們一個是結巴,一個竟然是道士。道士也就罷了,竟然是搞收斂死屍的道士。
班導信心全失。搖搖頭,算了吧,混一天是一天。也沒誰規定我必須做出什麼成績。
一個寢室的同學將張秋生圍起來,單有餘關心地問道:“你不是孫子問嗎,怎麼變成張秋生了?還有,那個,下午在寢室裡,沒發現你說話困難啊。怎麼到晚上就變了?”
我吧,平時還行,碰到人多,或者在臺上,就緊張。一緊張呢,就結巴。張秋生說:“還有呢,這毛病呢,一到晚上就更厲害。”
那是,那是,老實人單有餘說:“我上臺說話也緊張,不過比你好點。白天晚上也沒區別。”
高山寒將張秋生拉一邊,拉他的手都有點顫抖:“你,你就是張秋生,麒林的張秋生?”白天張秋生說他叫孫子問,一直沒引起他的注意。
是啊,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童叟無欺,老少咸宜,張秋生問道:“怎麼啦,張秋生值得別人冒充麼?”
值得,值得,你是我們修真界的大旗啊!久聞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三生有幸。來來來,請受高某一拜。
別別,別!張秋生嚇一跳,他最怕的就是別人的恭維。必須打擊這傢伙,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這樣胡說:“憑你也敢自稱修真人士?李滿屯說你根本就不是修真人。”
啊,李滿屯也在我們學校,那孫不武呢?他倆不是總在一起麼?高山寒又挺著胸膛說:“誰說我不是修真人啊?普通人能與鬼打架麼?普通人會以驅鬼捉妖為己任麼?”
張秋生向來不太關心修真者身份問題。等高山寒見到李滿屯後,隨便他倆分辨吧。高山寒又催問李滿屯是不是在我們學校,張秋生說:“不在,他與孫不武在科技大。不過剛才來了一下,他倆都說你算不上修真者。”
如果僅以修為高低為標準,我承認他們說得對。高山寒沮喪地說:“我的修為低得可憐。我師父也只有開光水平。他老人家最後被一殭屍掐死了。唉,修為太低,幹這一行兇險啊。”
張秋生拍拍高山寒肩頭,說:“修真這一行吧,沒什麼搞頭。藉此撈幾個錢,吃好喝好玩好就行了,別當什麼事業來做。”
雖然自己的修為已達極點,張秋生這句話卻是真心的。自始至終他都對修真不感冒,深陷修真界是迫不得已,無意中越陷越深。
張秋生與王朋是上下鋪。早知道王朋是這麼個貨色,就不該與他調換。
除了想沾室友便宜,除了鑽營取巧,王朋還有一毛病讓張秋生深惡痛絕,洗屁股。你說一個大男人竟然學女人洗屁股,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看著王朋蹲在塑膠盆邊,手裡拿著毛巾在下面摳啊摳的,張秋生就有說不出來的噁心。講究衛生是不錯,可別噁心人啊!你可以端著塑膠盆去衛生間嘛,我們眼不見為淨。你蹲在寢室正中間,摳啊擦的,這都叫什麼明堂?
一個王朋都讓人受不了,溫爾升竟然跟在後面學。好好的一個男生宿舍,現在變成了洗屁股大會。
要是李滿屯與孫不武在這兒,肯定要將這兩個貨打一頓,再一腳將塑膠盆踹碎。可張秋生不會這樣。一般來說,只要別人不攻擊,張秋生從來不主動打人,不管是修真人或是普通人他都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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