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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瀲春光》最快更新 [aishu55.cc]
衛蓁不知他為何事執意要見自己,但既然來了,最大的可能便是調查景恪的案件。
掌心隱隱作痛,那是她昨日在暖殿打碎花瓶被劃傷的。
衛蓁走到梳妝鏡前,拆去手上紗布,試圖用粉將傷口給遮蓋住。
她不能再叫祁宴發覺自己身上更多異樣了,便是這道傷口,指不定也能成為指認她昨日在場的證據。
粉末浸透傷口,激起灼燒般的刺痛。衛蓁忍著劇痛,喚來姆媽幫自己梳妝。
雨水已歇,天光晴朗。
衛蓁來到了前廳。此番雖在離宮,宮中依舊給衛家準備了一間專門的院子,更有會客的殿舍,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伴隨衛蓁的走近,一道清越的琴聲從殿舍傳了出來,門紗後影影綽綽透出來一道頎長的身影。
衛蓁立在竹簾邊,待琴聲漸止才出聲:“之前倒是沒聽說過少將軍會撫琴?”
跪坐在案几的男子,抬指鬆開琴絃,緩緩抬起頭來:“方才在等候衛小姐時,見案几上放著一把琴,閒來無事便試著調了一下音色。琴有些年頭沒擦弦,絃音太過嘲哳,倒是汙了衛小姐的耳朵。”
少年將琴放回琴臺之上,他玉冠錦袍,袖擺間金線雲紋浮動金光,婆娑樹影從窗戶灑進來,在那張俊美無儔的面容上輕輕搖曳,襯得他愈發高貴而出塵。
衛蓁逆著光,從昏暗中一步步走近,開口道:“不知少將軍見我為何事?”
“昨夜不是說了嗎,在下冒犯衛大小姐,今日會上門道歉。”
他抬袖指著案几對面:“坐下說。”
眼前人神色溫柔,是與昨日截然不同的氣質。
茶水熱氣氤氳間,衛蓁垂下眼簾,倒是想起了世人口中的他——
有道是:祁家玉郎,美姿儀,其為人容貌丰神俊朗,處世爽朗清舉,耀目若如天上日。
只是她覺得,分明昨夜鋒芒畢露、銳氣不藏的他,更像是他本來的樣子。
衛蓁輕聲道:“少將軍言重,昨夜之事,我也多有無禮,是我該給您賠罪才是。”
“不必這般生疏。你忘了,你與我是表親,論起來,你也得喊我一聲表哥。”
衛蓁的母親也出自祁家,與祁宴的父親是堂兄妹。
他聲線極其好聽,低沉清雅,表哥二字輕輕由他說來,好似玉石落在玉盤上,更添幾分繾綣的意味。
衛蓁指尖輕輕釦緊了茶盞邊緣。他前後態度反差如此之大,究竟是為何事,說了這麼多,怕不是為了攀關係這麼簡單。
面前遞來了一隻天青色茶盞,“表妹的茶涼了。”
衛蓁傾身去接,與他指尖無意間相觸,男子冰涼的體溫碰上她柔膩的肌膚,香氣若有若無浮在身畔。
衛蓁抬起眼,看到他睫羽垂覆,眼尾修長。
是令人驚豔的眉眼,繾綣深邃,彷彿神來的一筆。
下一刻,他抬眸看來。
衛蓁被捉住視線,欲側首去,卻被反握住了右手,將掌心翻過來,正對著他。
“表妹的手是何時傷的?”
他藉著說話的瞬間來翻看她的手掌,衛蓁反應過來,將手收回袖中,面色不變:“是前幾日,在家中無意間傷的。”
祁宴唇角含著淺笑:“不像。”
常年行走軍營的人,看過大大小小的傷,自然能辨別出傷勢輕重與大致受傷的時間。
他那道目光倏忽深暗,彷彿能將衛蓁裡裡外外都看透。
祁宴道:“表妹昨日戴的是什麼耳璫?”
“是玉石的。”
“我怎記得是珍珠的?”
衛蓁笑道:“我自己佩戴過首飾我還是記得清的。表哥問這個做什麼?”
一隻墜著飽滿珍珠的耳璫,被他放在了面前桌案上,上面凝固著褐色的血跡。
“這是在暖殿榻下發現的,應當是那刺客走時不慎遺落的。”對面人修長的指尖輕敲桌案。
衛蓁抬起頭,目光如清水晃盪,“所以少將軍說了這麼多,還是懷疑我傷了景恪殿下?可昨夜少將軍離去時分明已經信我,今日又為何改了心思?”
說到情緒激動處,她忍不住咳嗽了起來,手撐著桌案:“少將軍,我向來不算身子朗健,昨夜不過淋了一點雨便染了風寒臥榻不起,似我這般者怎能傷了景恪殿下?”
祁宴起身到她身側,將她放在茶几上的帕子遞過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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