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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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幅羅巾,巾上有無數血痕,由世宗模模糊糊的,細覽一番,方辨出一首七言的律句來。其詩道:

悶倚雕欄強笑歌,嬌姿無力怯宮羅。

欲將舊恨題紅葉,只恐新愁上翠蛾。

雨過玉階天色淨,風吹金鎖夜涼多。

從來不識君王面,棄置其如薄命何?

世宗閱罷,不禁流下淚來,究竟此詩為誰氏所作,且看下回表明。

…………………………

明有兩汪直,一為宮役,一為海寇,兩人以直為名,非但不足副實,且皆為罪不容死之徒。然彼此互較,吾寧取為海寇之汪直。直亡命有年,顧聞母妻之居養杭州,即有心歸順,似尚不失為孝義。後與蔣洲約降,中途遇風,仍易舟而來,其守信又可概見。宗憲為之保奏,使之清海自贖,亦一時權宜之計,明廷不察,必令誅戮降附,絕人自新之路,且使被質之夏正,為所支解,吾不禁為汪直呼冤,吾又不禁為夏正呼冤也。世宗有意修醮,乃好殺如彼,而好仙又如此,方士雜進,房術復興,清心寡慾者,固如是乎?況年逾五十,竟逼十三齡之女子,與之侍寢,當時只圖色慾,不計年齡,其後不肇武曌之禍者,猶其幸爾。或謂尚美人不見史傳,或系子虛,然稗乘中固明載其事,夫莊妃且不載正傳,況尚美人乎?史筆多從闕略,得此書以補入之,亦束晰補亡之遺義也。

第六十七回 海剛峰剛方絕俗 鄒應龍應夢劾奸

卻說世宗看罷血詩,不禁流淚。這血詩系宮人張氏所作,張氏才色俱優,入宮時即蒙召幸,但性格未免驕傲,平時恃著才貌,不肯阿順世宗,當夕數次,即致失寵。秋扇輕捐,人主常態。嗣是禁匿冷宮,抑鬱成疾,嘔血數月,夭瘵而亡。未死前數日,便將嘔出的餘血,染指成詩,書就羅巾上面,繫著腰間。明代後宮故例,蒙幸的宮人,得病身亡,小斂時必留身邊遺物,呈獻皇上,作為紀念。張氏死後,宮監照著老例,取了羅巾,齎呈世宗。世宗未免有情,哪得不觸起傷感?當下便詰責宮監,何不早聞?宮監跪奏道:“奴婢等未曾奉旨,何敢冒昧上瀆?”這語並未說錯。世宗聞言,不覺變悲為怒,斥他挺撞,喝令左右將他拿下,一面趨出西內,親自去看張氏。但見她玉骨如柴,銀眸半啟,直挺挺的僵臥榻上,不由的嘆息道:“朕負你了。”說畢,搵著兩行淚珠,叱將內侍攆出數人,與前時拿下的宮監,一同加杖。有幾個負痛不起,竟致斃命,這且休表。

且說前錦衣衛經歷沈鍊,因劾奏嚴嵩,謫戍保安,鍊獨赴戍所,應六十二回。裡中父老,聞悉得罪原因,共為扼腕,遂闢館居鍊,競遣子弟就學。鍊諄諄教誨,每勖生徒以忠孝大節,及嚴嵩父子作奸罔上等情,塞上人素來戇直,既聞鍊語,交口罵嵩,且縛草為人像,一書李林甫,一書秦檜,一書嚴嵩,用箭攢射,拍手稱快。鍊或單騎遊居庸關,登山遙望,往往戟手南指,詈嵩不已,甚至痛哭乃歸。嫉惡太嚴,亦是取死之道。這事傳達京師,嵩父子切齒痛恨。適宣府巡按路楷,及總督楊順,統系嵩黨,世蕃遂囑使除鍊。路、楊兩人,自然奉命惟謹。會蔚州獲住妖人閻浩,連坐頗眾,楊順語路楷道:“此番可以報嚴公子了。”路楷道:“莫非將鍊名竄入麼?”一吹一唱,確是同調。楊順點頭,遂誣鍊勾通妖人,意圖不軌。奏牘上去。內有嚴嵩主持,還有什麼不準。即日批覆,著令就地正法。楊順便命縛鍊,牽入市中,將他斬首,籍沒家產。嵩給順一子錦衣千戶,楷擢太常卿,順意尚未足,怏怏道:“嚴公不加厚賞,難道心尚未愜麼?”復將鍊子襄、袞、褒三人,一同繫獄。

袞,褒不堪遭虐,先後致死。襄發戍極邊。

未幾,有韃婦桃松寨,叩關請降,當由楊順傳入,桃松寨以外,尚有頭目一人。桃松寨自言,系俺答子辛愛妾,受夫荼毒,因此來歸。順不及細訊,即將兩人送入京師。其實兩人是一對露水夫妻,恐被辛愛察出,或至喪命,所以同來降順。辛愛遣使索妾,為順所拒,遂集眾二十萬,入雁門塞,連破應州四十餘堡,進掠大同,圍右衛數匝。楊順大恐,只得致書辛愛,願送還桃松寨,乞令緩兵。一面申奏朝廷,詭言辛愛款關,願以叛人邱富等,易還桃松寨,奏下兵部復訊。尚書許論,請如順議,乃給桃松寨出塞,使楊順陰告辛愛。辛愛捕戮桃松寨,仍然圍攻大同右衛,且分兵犯宣、薊,順又大懼,賄巡按路楷七千金,求為掩蔽。楷愛財如命,自然代他遮瞞。可奈天下事若要不知,除非莫為,楊、路交蔽的情形,漸被給事中吳順來察覺,抗疏並劾。世宗方怒順召寇,見了此奏,立命逮順及楷下獄。兵部尚書許論,亦連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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