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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蓁蓁不解地看向紀無咎,卻發現他正用一副被雷劈到的表情看著眼前這宮女。他愣了半天神,終於喃喃喚道,&ldo;香如?&rdo;那聲音,像是從九天之外飄下來的。☆、舊情葉蓁蓁從未見紀無咎如此。彷彿三魂七魄都掛在旗杆子上,隨風飄蕩,他自己呆愣如一隻傀儡,雖盯著眼前人,卻又是雙眼放空,也不知神志飄向何處。太后撥轉著手中佛珠,開口道,&ldo;香如,哀家把你與了皇上,從今日起你便是御前一等女官,你要好生服侍皇上,知道了嗎?&rdo;香如跪地伏身磕了個頭,&ldo;是,奴婢一定盡心竭力,忠心不二。&rdo;葉蓁蓁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說道,&ldo;母后,我看這個奴才白淨又乖順,不知是誰家的女孩兒?&rdo;太后笑答道,&ldo;她是吏部侍郎柏建成之女,也是正經的大家閨秀,如今在宮中只做個奴才,真是委屈了她。&rdo;看這意思,是為她鳴不平?真巴不得她第二天就當了主子。葉蓁蓁聽到&ldo;柏建成&rdo;三字時,眉毛一挑。若她沒記錯,這個人最近可是惹上大官司了,也不知他犯的事情是真是假,倘若是真,這柏香如也討不著好。不過話說回來,萬事沒絕對,看紀無咎的態度,很明顯對柏香如思之甚深。葉蓁蓁想起紀無咎曾對她講過的往事,這個香如,想必就是他口中那位故人了。看來當年太后沒有賜死她,不獨沒有賜死,還把她拉入自己羽下。現在正好拿出來膈應皇后。只不過這個柏香如早不來晚不來,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出現?太后癮倒是過了,但就不怕惹禍上身?還有,柏香如真的一直待在宮中嗎?紀無咎的眼睛遍佈皇宮各處,他難道一直不能察覺?對了,柏建成可是曾經被流放遼東的啊……葉蓁蓁突然想起&ldo;香如故&rdo;那個牌匾,便笑盈盈地說道,&ldo;本宮聽說你調得一手好香?&rdo;柏香如答道,&ldo;回皇后娘娘,奴婢確實會一點。娘娘若不嫌棄,想要什麼香請吩咐。&rdo;這樣一來一切都明瞭了。遼東那間&ldo;香如故&rdo;弄不好就是這柏香如當初開的,就算不是她開的,也必和她有關聯。她當初是隨著父親流放遼東,後來大赦天下才跟回了京城。太后接她進宮的時日應該也不多。葉蓁蓁答道,&ldo;這樣也好,什麼時候本宮想用人了,自會和皇上借,就是不知道皇上會不會捨不得,&rdo;她看著紀無咎,&ldo;皇上,您說呢?&rdo;紀無咎被她一叫,回過神來,&ldo;嗯?&rdo;葉蓁蓁便不理他。她雖心中不高興,表面上卻不願表露,怕太后得意。帝后二人從慈寧宮出來,各懷心事,匆匆告別。當夜,紀無咎睡在了乾清宮。王有才悄悄來報,說馮有德趴在牆角聽了大半宿,皇上並未召幸柏香如。莊妃跟了紀無咎好些年,葉蓁蓁算了一下,香如離去的時候莊妃應該已經在紀無咎身邊了。因此葉蓁蓁去了莊妃的含光殿,想要聽她親口說一說當年的事情。莊妃一聽到香如的名字便愣了,&ldo;她死了啊。&rdo;&ldo;沒死,&rdo;葉蓁蓁搖頭,&ldo;你與我說一說當年的情形。&rdo;莊妃知道葉蓁蓁的脾氣,便也不和她兜圈子,一股勁全都倒出來,&ldo;她是當年太子貼身伺候的人,與當初的馮大總管是平起平坐的。不過皇上似乎更倚重她一些。且她姿色不俗,不只白天伺候,晚上也伺候……&rdo;葉蓁蓁打斷她,問道,&ldo;她侍寢了?&rdo;莊妃點頭,&ldo;是啊,當年皇上每月總有兩三次是由她伴眠的。&rdo;&ldo;侍寢了怎麼還是個宮女?這是什麼規矩?&rdo;&ldo;皇后娘娘有所不知,當年執掌六宮的是如今的太后,她素來不喜歡香如,因此便……&rdo;葉蓁蓁聽到這裡不覺好笑。原來太后的糊塗不是因為年老,當年就如此。一個宮女,伺候了主子,按著不給人家名分,也忒小肚雞腸了些。東宮的妃嬪位分又高不到哪裡去,不過是選侍才人之流,給她晉一晉,大家臉上都好看不是。不過話說回來,宮女自然比宮妃好開發一些。葉蓁蓁又問道,&ldo;皇上當時就沒給她爭一個名分?&rdo;不像是紀無咎的性子。莊妃答道,&ldo;何曾沒有。皇上知道自己母親的脾氣,因此打算請先帝爺出面封賜香如,但是柏香如死活不肯。說一旦封了才人,便不能日日伺候主子了,情願做個普通的宮女,只圖留在主子身邊。到最後說動了皇上,就一直沒有晉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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