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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豪言壯語是在不知所措而且輕鬆的情況下氾濫的，往往在鐵的事實間成了風，努力刮，猛力刮，鐵板依然。想象固然美好，用事實證明是最好的對付。真正的事實等著人去揭開畫布。

中午最後一次上網，與延安說了兩句，又與佐鵬。回寓所的路上，吉兄默不言語，而且走得很快，似乎很不想理睬我，彷彿我不是他所認識的人，而且努力逃避我，用冷漠差點殺死別人，卻終究殺不死容忍的人，吉兄這樣做，我以前遇到過，莫名其妙地這樣，我很氣憤，但我所待不多，我走了又有誰能陪他在這裡走，又有誰讓他這樣撒氣似地沉默？吉兄，你到底怎麼了，具怎樣的真性情？我的幼稚是有時惹你生氣，請您原諒，這一次我來布邊害你未回史村，這一點我大錯了吧。又勞你弄這弄那，我很授受不起，只有大感激，令我來了布邊，仍如至故里，無半點拘束，此生一憶。

善始善終是非常難的，終究還是凡人，不可能一以貫之。儘管我試圖一而再、再而三地待好別人，別人還是利用我的幼稚，侮辱我的幼稚。

為什麼笑兒不可以永遠掛起來，陰雲總要時而來搗亂？也怪又有什麼可以不去進化，誰也不會沒見過自己少時的照片現在的模樣？

記得吉兄兩次調侃地說著：“QIA，回JIA，回JIA，~這就回JIA！”　我感到無比的難受，吉兄本性中的調侃讓我很有感傷，你終於是依山買山，我卻太過於善良，放在別人，又有誰會對得起自己的自尊和麵子。

我突然想起年老時，想起這次布邊之旅，想起這些事，又看著這些年青時的照片，我會怎樣去回憶，老淚縱橫已不可得，乾乾地在心底裡抽泣。誰也沒有錯！

吉兄睡著，我枯坐思索。總結這旅行，遠行豐富人生，改變人生。

2002年10月6日

我還能在布邊待上幾個小時了，昨晚湊巧的盛宴正可成了我辭行的餞別送塵宴，由此我都有點捨不得走了。

先說我昨晚酒後的夢吧，恍惚中讓我高興了一番。其時課間，阿寒忽來到我班找人，說了一句：JACK，等一下，有話跟你說，本來我要躲閃的，但還是等著她，過來我們客套了一下，她說到了好象學習上和創作上的問題，我第一次握緊了她的雙手，搖晃中引來圍人的笑聲，但我只覺得剎那間我們走得這麼近，雖是夢中的甜美。

我還夢及秦光，老鄰，問其考什麼學校，還有延安，相跟坐席等。

父兄的身影還是時時現於榻前。

昨天下午，上網歸來總覺得與吉兄有一些尷尬，你不言我不語，後來起來說及去買票時，才看到，才感到……，寓前舊廁出來，冷風中，吉兄說了這樣的一句話：要不你上樓去把我的秋褲穿上，冷得不行！一句話我剎時溫暖了全身心，這句話，正是真正的吉兄！

昨晚我們最後一次相跟在中餐廳吃飯，坐818赴火車站，急買2541次21元，歸乘806急，在大王口夜市上未雨而買豬耳，備餞及酒，後歸，侯、魯、李俱在，有刷鍋形勢，正有一種穩馨之感，我們又買豆腐及皮，一瓶八兩醉，臨行須慶祝一下。

後六人食。侯建華君、李麗君、魯彥俊君、趙金麗君、吉兄及我。席間亂侃，我敬魯君一杯，及我三男屢碰，可堪豪情共志今宵情。後三女送走罷，我三人再食。食完，我與吉兄棋，二輸，其實我未必能輸，只是急功近利，屢有失招，而且吉兄此人，一輸即陰，怕有得罪，此下棋也為、為難矣。

寓前舊廁

朔風凜冽中最後一次駐足

這一走將成為絕筆，也許

就要走了，再收拾一下屋子。

下午六點出頭又一次踏上了竹二日，終於回來了，這裡的一切才是最好的家。回來的車上又遇見了靜樂姑娘，而且巧遇尚敢寵，還有兩個人。阿壘及丹。

真不知該說些什麼，儘管冷漠一切還是依舊，我正要從新開始。

又聞二燕子君及阿寒姑娘皆聘為報社成員，心裡著實不是滋味。是要該去逃遁？我已經沒了面目，活在壓抑中，只覺滄桑。

臨離別，吉兄送，最後說了些未來的話。買了“多貝斯”，踏上行程。

五日布邊之旅，有許多的感慨，真正的人生還沒有來到。真正的考驗在校園永遠體會不到。

我知道我應該去做些什麼了。

傍晚蘇荃

後序

難道我能說：

“赴布邊而小竹二日

遊合州而憐古平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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