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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陳排長行了個軍禮。……
這溝壑靠大倉這邊是懸崖峭壁,很難下去,白水那邊有羊腸小道下到山澗。寶馬真站在斷橋旁的懸崖邊俯視了片刻:“哇,這麼陡!就算我們有繩子也很難索降下去。這不是拿我們的命開玩笑嗎?”說完,不滿地瞟了李國民一眼。
“這時我們這次野外訓練內容之一,必須完成!我們已經在基地訓練了攀援,有什麼害怕的?”和女子小隊隊員一樣戴著黑色護掌手套的李國民取出行軍背囊裡的繩索,把四爪鉤掛在一棵大松樹貼近地面的樹幹上,還繞了幾圈,打了個結,扯了扯,然後勒緊行軍背囊和繫緊皮帶,提醒大家:“下去時要注意以下幾點:一、要沉住氣,握緊繩索,腳踩岩石一步一步下去;二、儘量不要搖擺身子,以防繩索被岩石稜角磨斷;三、萬一身子懸空不要慌,要把身子緊貼繩索,趕緊用腳纏住繩索,慢慢索降,儘快伸腳踩著岩石……”
“這些我們都知道,只是我心裡沒底。”丁媛插嘴道。
“要相信自己一定行。我先下,給你們探路。”李國民說完抓住繩索麵向絕壁,嘴裡咬著亮著的珍袖電筒,雙腳一蹬,放身下去,然後腳踩岩石一步一步下去。
鄧敏心兒像被人揪住一樣,擔心李國民的安危,就探出頭,摁亮手電筒:“頭兒,我給你打手電筒,好看清楚些。”
藉著手電筒的光亮,李國民像一隻猿猴手腳並用,雙腳一蹬一蹬。每一蹬一下堅硬平坦的玄武岩石面,身子就下滑一兩米,幾分鐘後就下到谷底,最後他手抓手電筒朝懸崖頂部晃了晃。
鄧敏第二個下,她也順利下到谷底,接著寶馬真、季飛燕、蔡冰月先後下到谷底。
丁媛是最後一個。看著夥伴們一個個順利下到谷底,她既興奮又緊張,心兒繃得緊緊的。她抓著繩索站在懸崖邊看看只能看見五點光亮的模糊谷底,手腳在瀟瀟秋風中有些發抖,邁不出第一步。
“丁媛,別緊張,我們給你照一照。”鄧敏把手攏在嘴邊朝上面的丁媛大喊,同時把手電筒的光照向懸崖。
“一開始幾米有蘆葦、灌木,要踩實,腳不要被灌木纏住。中間的岩石很平坦,很好下來。”李國民提醒丁媛。
丁媛深吸一口氣,屏住氣,把右腳往下一探,沒有踩實,身子一歪,懸空了!手指被蘆葦葉劃出血,鑽心地疼。丁媛的身子隨著繩子左右搖擺,嚇得她尖叫一聲,兩手抓不住繩索,身子慢慢下滑。李國民見勢不妙,趕緊抓著繩子往下拉,穩住繩索。大家仰望著上面的丁媛,個個心兒繃得緊緊的。
“別慌,丁媛,先穩住身子!”連寶馬真都在大聲提醒。
丁媛咬牙穩住身子,左腳纏住繩子,右腳向前伸,總算踩到岩石,然後藉著手電筒的光一步一步往下踩。
當丁媛的身子被鄧敏和季飛燕摟下來後,她撲在鄧敏的懷裡,無力再站著,躺在鄧敏懷裡嚶嚶地哭了。夥伴們湊過來關切地問她是不是哪受傷了。丁媛把手一伸,只見左手中指和無名指和右手中指被蘆葦葉齒劃破了皮,流出了鮮血。褲子左腿部位被鋒利的岩石稜角劃破了。
“沒事沒事,只不過是手指劃破了點皮,我們給你包紮一下就好了。”鄧敏接過季飛燕遞過來的硼酸水,給她的傷口消毒。蔡冰月找來繃帶,遞給寶馬真,讓寶馬真給丁媛包紮。
“哈哈,丁媛,你怎麼像個小孩子一樣愛哭鼻子?”李國民拍了拍丁媛的肩膀,“好了好了,別哭了!——蔡冰月、季飛燕,注意警戒!”
丁媛這才止住了嚶嚶哭聲,站起身,在包紮後抹去眼淚,拔出手槍,跟著大家往卡車墜落的地點走去。
李國民推測得不錯。河林大橋是三本一郎一夥人炸燬的。三本一郎1910年6月出生於日本四國一個叫水門汀的軍人家庭。父親叫三本壽夫,母親叫波多耳音,沖繩人。三本一郎的外婆是中國臺灣人,外公是沖繩人,有四分之一的華人血統。
這裡有必要介紹一下衝繩:沖繩,原不叫“沖繩”而叫“琉球”,“沖繩”不過是日本人百餘年前替它取的名字。琉球群島上過去存在著琉球國,就在一百年前這個王國還有著自己的語言。中國明朝時曾封琉球島統治者為琉球王。中國與琉球的宗屬關係長達五百年之久,其間中國極少直接介入琉球的內政。不過,琉球的建國以及王國初期的運作卻與明朝有密切的關係。琉球國曆史上是中國的藩屬國,中國政府一直不承認其為日本領土。
由於父親常年累月在日本北海道戍守邊關,小時候三本一郎就隨母親在沖繩外公外婆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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