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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是很不負責任的，但是倘若一個人真的累到極限，一味的堅持很容易把自己逼入絕境，“以出塵之心對待入塵之事”，想得開未必不是對的。

多年以後，我再次回憶起師兄離開的夜裡，除了苦笑便是沉默。當時的我仗著那麼一點兒小聰明自以為看透了一切，其實只是紙上談兵。如果我當時能夠預知未來之事，那麼這所謂的“結局”大概也不會如此驚人的相似了吧。

第七十二章　離山（7）雲端

我在山洞裡呆呆地躺了一個晚上，怎麼也不能接受師兄再次離我而去的事實。師父大概也是知道這件事的，長吁短嘆地翻騰了一整夜。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來，我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爬出洞去，心裡很忐忑，步伐很沉重，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和圓子和孔玫講這件事。但是有位前輩說得好：“人終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重於其它山。”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直磨蹭到中午我才走回山口，老遠就看見天上飄動著的長長炊煙。我摸了摸癟癟的肚皮，心說死就死吧，心一橫索性大踏步地爬上高坡。

高坡上面熱氣騰騰，我看見小黃鸝正很認真地往鍋子裡倒豆子，孔玫不知去向，圓子難得沒有睡，正倒在一旁彈石子。

我走過去偷眼向鍋裡看了看，發現除了豆子就是水，連點兒調料都沒有，便猜到孔玫大概是從早上起就不在了，忍不住問道：“孔玫去哪裡了？”

小黃鸝抬頭看了我一眼，擦了擦臉道：“上山跟玄一彙報去了吧……誒？怎麼回來的這麼晚？要不要嚐嚐我煮的豆子？”

我忙擺手道：“不用不用了，我早上在師父那邊吃過飯了……”心裡卻想著，小黃鸝這些年的廚藝怎麼也沒個長進呢，清水煮豆子……我還是等孔玫回來了再吃吧……

圓子自己玩耍覺得很沒勁，打了個哈欠，問我：“姐夫，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君珏哥哥怎麼沒一起回來呢？”

我強自鎮定了一下，勉強道：“嗯……他……他去抓兔子去了……晚點兒會回來的……”

圓子狐疑地看了我一眼，道：“可是他昨天受了傷的啊，怎麼可能這麼勤快……”說著湊過來聞了聞，驚訝道：“啊呀！不對！你身上沒有他的氣味！你們昨晚一定沒有在一起對不對！”

我不禁大驚失色，心說千防萬防也沒防住她的鼻子，狐狸果然就是狐狸……

小黃鸝聞言也著了慌，急道：“哎呀！小和尚，這是怎麼回事！師兄人呢？你們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了危險吶！”說著便要跑出去找。

我一把攔住了她，嘆口氣，無奈道：“不用去找了，師兄……已經走了……”

圓子一愣：“‘走了’？這是什麼意思……”

我躊躇了一下，最終緩緩道：“就是……下山……再也不回來了……”

圓子呆了一刻，半晌都說不出話來。小黃鸝看她不對，趕緊晃了晃她的手臂，這才勉強把圓子叫醒。

圓子微微皺了皺眉，像是要哭的樣子，但很快又忍住了，悄聲道：“那……你知道他去了哪裡嗎？”

我搖搖頭：“不知道，他只說要去浪跡天涯，卻沒告訴我具體去了哪裡，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圓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那他走了多久了？”

我想了想：“大概是半夜吧……怎麼！難道你還想去找？”

圓子微微一笑：“這有何不可呢？反正我是妖，想去哪裡去不得！”

小黃鸝忙打了她一下：“別瞎說！總之我是不會讓你胡來的！”

圓子含糊地“哦”了一聲，沒答言，抱著還沒煮熟的鍋子獨自坐到一邊去了。

小黃鸝把我拉到一旁，悄聲道：“喂，小和尚，你說圓子不會真的追出去吧……”

我撓撓頭：“誰知道呢，不過她喜歡師兄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可說不準……”

小黃鸝十分著急，道：“那可不行！我答應了孃親要照顧她一輩子的，就這麼放她走我可不放心！”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圓子又不是初出茅廬了，而且又很聰明，就算是出去了也不會吃虧的……”

小黃鸝狠狠拍了下我的光頭，怒道：“你少拿話蒙我！你到底是站在哪邊兒的！你可不許幫著她一起糊弄我！”

我趕緊告罪：“好啦好啦，我哪敢呢……不過你總不可能真的一輩子都帶著她吧，而且你這不也是第一次出山麼，也是活得好好呢！圓子她有自己的想法，你這麼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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