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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莫翼一觸即發的怒氣的壓迫,張季只好轉了回來,看著頭頂上方帥氣但是陰冷的面孔,&ldo;我可以坐起來和你聊。&rdo;&ldo;不,&rdo;莫翼邊咬牙邊冷笑,&ldo;你就這樣躺著。&rdo;刻意把膝蓋壓在張季兩腿之間,逼他微微分開大腿,居高臨下瞅著他,&ldo;說話吧,隨便說點什麼。&rdo;張季覺得自己遇上了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逼他聊天,還逼他找話題。他一點也不明白,這樣有什麼趣?&ldo;聊什麼?&rdo;張季平淡地問。&ldo;隨便。&rdo;莫翼說,&ldo;聊點什麼都行。&rdo;他打量著張季。這個動作過於曖昧,居高臨下的,張季的鎖骨成了一個撩人的風景,誘惑著他直想用指尖去撫,用舌頭去舔。如果用牙齒輕重不一地順著性感的鎖骨一路咬過去……張季壓根不知道自己散發著所謂的誘惑。他頭疼的是莫翼飄忽不定的脾氣,張季弄不明白莫翼為什麼總盯著自己不放,為什麼逼著自己聊天。就象他不明白男人強暴男人為什麼會快樂,人用強權壓迫別人,蹂躪控制別人,會有什麼快感。惟一的認知是,如果不找話題,滿足莫翼,很可能會被再次生不如死地懲罰。張季想了半天,不得不開口,非常言不由衷地問,&ldo;你為什麼不旅遊?&rdo;光聽他這個勉強的語氣,本來對聊天失去興致的莫翼,現在更倒盡胃口。莫翼說,&ldo;我對旅遊沒興趣。&rdo;他把膝蓋往前,也就是張季的兩腿之間的地方,移了一點。只是一點,卻足以讓張季警覺,危險就在前面。張季只好繼續說話,&ldo;興趣可以培養。&rdo;&ldo;嗯?怎麼培養?&rdo;莫翼伏下來,唇幾乎碰到張季的唇,曖昧地吐著熱氣,&ldo;如果你是我,你會去哪旅遊?&rdo;&ldo;你很有錢,可以到處去。&rdo;&ldo;對。&rdo;&ldo;每年都到外地,甚至國外一兩次。&rdo;莫翼聽出裡面隱隱約約的羨慕,輕輕笑了,&ldo;不,只要我喜歡,可以全年到處跑。不止一兩次。&rdo;掠奪的步驟象暫時停止了。張季謹慎地鬆了一口氣。&ldo;世界各地的名勝古蹟……&rdo;張季努力保持戰果,讓莫翼被話題吸引,提起旅遊,其實很切合他曾經的夢想,可說的也很多,&ldo;去看吳哥、敦煌,到維也納坐坐小船,不同的地方,大教堂有不同的風格,畫冊裡面看的太不夠了,要是可以親眼見一下真是太好了。還有就是參觀英國國家博物館。而且……&rdo;他發覺自己太入戲,猛然停下來。為了不受到進一步的傷害,居然不斷和厭惡的男人討好似的說話,這種行為讓張季覺得自己很無恥,因為羞恥,清秀的臉泛起一層薄薄的粉紅色澤。淡紅的臉頰,讓莫翼眼神變得相當柔和。&ldo;而且什麼?&rdo;莫翼溫柔地催促他說下去。問了好幾次,張季都沒有吭聲。眼看著莫翼快要不耐煩了,張季才只好告訴他,&ldo;而且,你家裡有錢有勢,關係一定也多。很多博物館裡收藏的不對外展出的精品,普通人看不到,也許你可以得到特許欣賞的機會。&rdo;莫翼的笑容驟然燦爛。他覺得這個下午真是太值了。&ldo;想看那些特殊藏品的,應該是你吧。&rdo;張季奇怪地打量莫翼。他不明白莫翼為什麼會變得這樣高興。雖然莫翼的為人陰晴不定,但相處這麼久,張季至少可以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真心在笑。知道莫翼心情很好,張季當然不會放過有利於自己的機會。他斟酌了一下用詞,儘量不惹火莫翼的低聲問,&ldo;這個禮拜,我可以再休息幾天嗎?&rdo;&ldo;你說什麼?&rdo;莫翼還在笑,但眼神驟然犀利了。他原本有多愉快,現在就變得有多憤怒。自己所有的喜怒愛憎,在張季算計的眼中,只是用以衡量是否可資利用的砝碼。張季不明白,他觸到了莫翼最敏感最不能被觸碰的神經。&ldo;可以。&rdo;莫翼惡毒地笑著,&ldo;你只管躺在床上休息,其他的事情,我來做就好。&rdo;張季自忖這個人陰晴不定的暴戾又發作了,好不容易取得的戰果毀之一旦。他抿起唇,讓絕望的感覺一點一點浸入自己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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