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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藝謀不愧是中國電影中的大腕和梟雄。過去,我們的梟雄,是用暴力來衡量的,誰在上海灘稱霸,誰圍困了長春,誰過了長江,誰發動了文革等等。現在我們則是用“誰有錢”來衡量。看看《十面埋伏》吧。它的鏡頭質感,它的色澤和光,道具的花紋和面板的質地,都表現得如此清晰完美,包括章子怡臉上粉蓋不住的小雀斑。我好像看到白花花的銀子,在螢幕上滾動,一瀉如注。我相信,那是好多好多的錢。而使用這樣好多好多的錢的而毫不動容的人,一定是一個大梟雄!那一刻,我心痛了。但我對他依然充滿了敬意,因為這個人的氣魄,端是非凡,我是一定會仰視他,雖然他炮製瞭如此巨大唯美的視覺垃圾。好比我本科期間,獨自把121公斤的垃圾拉回系實驗室時,我的導師,實驗室的所有男子漢,都不得不對我——一個差點連畢業都有問題的弱流女子,表示了適度的敬意。而且我對他的“全民娛樂”的方針還是覺得氣魄宏偉,因為無論是投資、演員、觀眾、媒體,都找到了自己滿意之處。
還是不要光顧著進行藝術批判,進行一下往事的回顧吧。除了莫言的小說,我還看了蘇童的《妻妾成群》,那本書是我花了三塊六從城裡的書店買回來的,封面是鞏俐不很清晰的臉,名字叫《大紅燈籠高高掛》,在宿舍裡每個人都傳閱過。我不知道為什麼四姨太頌蓮不跟著年輕的少爺去私奔。我的一個父母是醫生的同學比較早熟,她對我說,你沒有看出來那個少爺其實是一個同性戀嗎?我那個吃驚啊,趕緊把書又翻了一遍,到底還是沒有看出來。裡面還有一句,大概是那個老爺在房事時對著四姨太耳語幾句,四姨太很勉強,說,那不和狗一樣嗎?我當時十分好奇,不知道和狗一樣是什麼意思,又不便去問別人。我勉強看明白了,那是一個“反對封建家族專制和罪惡”的小說。那時候我們看書都是主題先行,我看懂了《約翰·克利斯朵夫》因為那是講一個追求理想和自由的文藝工作者,而巴黎聖母院、悲慘世界當然是人道主義的光輝理想,我當時沒有看懂張愛玲,是因為我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她想批判誰,同情誰,弘揚誰,根本就是中心思想不明確。
第三部分 藝謀(3)
我既然看了小說,又很仰慕張藝謀這樣為國爭光的導演,於是和同學冒著被學校點名處分的危險,翻牆出去,騎著腳踏車在玉林城裡到處找電影院。(為什麼要翻牆呢?因為我們是省重點高中,我們好像修女和和尚一樣,是要關起來好好修行考大學的。這個制度,跟馬家爵所在的賓陽高中是一樣的)可是,那時那個片子還沒有放到那裡,我感到很失望。賈樟柯失望的時候,他跑到了北京做藝術青年,我失望的時候,則考到了北京要做科學家了。而在張藝謀的十面埋伏上演的檔期,我遇到了住在我家附近的賈同學,在他門口留言“某某到此一遊”,要採訪他。但他在做《世界》的後期,沒有時間。我就問他:
“你對張藝謀的《十面埋伏》有何看法?”
“還沒有看呢。”
“打算去看嗎?”
“打算的。”
“什麼時候去?”
“等忙過這一段時間。或者等票價降下來。”
“等你有時間我請你去電影院看吧。”
“真的?旁邊就是中影公司。”他又驚又喜。
“真的。”我為了增加我的可靠程度,又進一步試探著拍了一下馬屁:“能夠請你這樣的導演看電影是我的榮幸。”
他好像真的很高興的樣子,笑起來真的跟一朵花似的。看來這個人太好收買了。
還是說張藝謀的電影。然而,工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有一天,我們開明的學校要在操場上放《大紅燈籠高高掛》了。那是一個美好的週末的晚上,我們搬著教室的凳子來到了操場。多麼神奇的露天電影啊,正反面都可以看,好像小時候,用一個高音喇叭就可以完成所有複雜的音效和嚴打的緊張風聲。那是我第一次看張藝謀的電影,我被那火紅的燈籠吸引住了。這好比我們的作文課,題目和內容有著高度的回應。只聽得四院——點——燈。於是男生們在下面就開始鬨笑——宿命的笑聲。
那天晚上我聽到最令我不屑的評論是來自我身後的一個女生,她竟然大聲說:她為什麼不反抗?不去投奔光明?
事隔十幾年為什麼還記得如此清晰?因為這個女孩子是我的二號勁敵。那時候我在五班,她在四班。五班我成績最好,但總也比不過四班的好幾個人。她成績總是排在我的前面。她的理科成績大多比我好,只有語文我可以稍微超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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