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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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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寧願選擇悲傷

我家養有一隻貓,黑毛白花,暱名叫警長。它是雄的,剛發飆時,我們就把它送到鄉下給閹了。這是個陰謀,我們是讓它當太監,以扈從於我們,但警長矇在鼓裡不知道,它反而老蹭我們的褲腳,拍馬屁。

警長自然很孤獨。它愛小腳細步,跟在我們屁股後頭跑,像只狗。它在我家十二年,餐餐吃魚,享受人的待遇,理由就是它乖巧,像狗更像一位小孩,但主要的,它是一位孤兒。

不過,警長沒有白吃飯,它常常夜裡出擊。有時,一大早,它提著腳敲臥室的門,咚咚咚,咚咚咚,我們就知道,門外肯定有它捉來的老鼠。妻子說它這樣做,是邀功。我認為,那主要是批判。因為妻子多次當著它的面說,家裡沒有老鼠,白養它了。

警長跟我關係不錯,它愛趴在電腦上看我寫文章、下象棋。有時,它睡著了,打起呼嚕,像魯智深,我總是摸摸它的頭,推醒它。有時,我累了,趴在桌子上閉目養神,它以為我睡著了,便跳下來,學我的樣,用腳撩我的腦袋。它多次走進我的文章,而我有時把象棋大師掀翻在陰溝,這都是它的腳給了我靈感。

警長貪玩,一次它遭了暗算,屁股被人用鈍器捅開了兩個大窟窿。它痛得不吃不喝,呆在樓梯下,哀哀地叫。我長時間地守著它,輕輕地呼喚它的名字,並不斷地給它上藥。我以為它歸期不遠了,但它的眼睛卻始終瞪著。後來,我才明白,原來它還不想死,因為當時我的妻子和孩子正好出外旅遊,不在家。它要等他們回來。

警長戀人也戀家。我們曾兩次將它送給別人,但它都堅決不從。特別是第二次,它絕食五天,人家沒辦法,只得將它送回來。那天,它靜靜地蹲在三輪車上,穿街走巷,走了三里多路,直到車子接近我家房子時,它才“喵”的一聲叫,閃電一般地竄下車。作為對它戀家的回報,我們一直沒有將它居住的地下室出租給別人。

警長很壞,它肚子餓了,就在樓下吼。它吼得越響亮,我們就越害怕在鄰居面前丟面子。它知道我大多在外混飯,家裡剩菜多,不吃白不吃。它壞到這種程度,也算有思想。我自然不跟它計較,相反,在外混飯,我常常打包回家,用不完整的魚教育它:主人並不富有,你眼睛要學會向外瞟。

警長最怕我老母親,老母親跺下腳,它就會從太行山逃到王屋山。我不止一次地對老母親說:“你老了,別再管它的閒事了。”作為回報,警長總是蹭我的腳,而我總是感到很滿意,有時俯下身,摸它的頭,摸它的身子——因為我的腳就是它最大的敵人,而拍敵人的馬屁,這說明,警長不光有思想,更有藝術了。

按照貓齡來計算,警長今年九十多歲了。它活在世上不長了。妻子說,要是哪天它失蹤了,我們就不要尋找,因為聽人家說,貓知道自己要死,總是故意迴避主人,跑到很遠的地方去的。不過,我看過一位博友的文章,他也養貓,他的貓也養了十來年,後來它不行了,就一直在家等主人,而主人來了,它就跑到主人腳跟前,叫了一聲,便倒地死去。我希望屆時警長也這樣。

說真的,我寧願選擇悲傷,也不希望人間失去溫暖。

二○○八年七月二十三日於樂成馬車河

補記:二○一○年元旦前夕,老貓失蹤了,我們苦苦尋找,卻一直找不到其下落;而連續十個晚上,我的耳朵一直醒著,在四處捕捉老貓那熟悉的叫聲,可我卻一無所獲——我是多麼的失望和難過啊!我想,老貓準是躲著我們,遠走他方,寂寞地永遠睡去了。我願老貓在天國安息,並希望它常託夢於我,讓我心頭永駐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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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趣六題

舊時的芙蓉,依山襟海,山高水長。小城坐落海口,潮漲潮落,充滿腥味,而城外,溪海相連,水網密佈,其間魚蝦蟹成群,逮之不盡,堪稱獵趣的樂園。今天,樂園已不復存在,特寫下《魚趣六題》,以作紀念。

補 魚

補魚,是芙蓉地方語言中特有的一個詞語,很費解。若望文生義,說這是給敗了皮相的魚作美容,是魚販的一種造假勾當,或者想當然,判定它寫錯了字,應該將它改為“捕魚”,那就大錯特錯了。

其實,“補魚”這個詞,造得很地道,耐得咀嚼。

芙蓉有兩條溪,它們與海相連,均呈東西走向,其間串著許多潭,彼此形成一個個“群頭”(當地人把落差稱為群頭)。潭裡的魚很多,它們相互串門,都得經過群頭。當地人抓住這個特點,依著水勢,在群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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