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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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某一天,我在馬車河真的看見了一匹馬,一匹純正的白馬,它身上掛著鈴鐺,一路叮噹作響,它好漂亮喲。只是很可惜,這匹馬已經忘記了草原,喪失了理想和自由,它是來出賣乳汁的。我本來還打算“可惜”下去,但後來拍拍腦袋一想,不對呀,這裡是馬車河,馬車河是快樂的馬車河,而人家白馬在這裡出賣自己的乳汁,應該也很快樂的呀。今年,我頻頻出差,還沒有真切地看見馬,只是偶爾聽到馬的鈴聲,但我想,馬肯定是經常光顧馬車河的。沒錯,馬車河不是一片草原,馬在這裡不可能吃到草,但它高樓林立,是一座水泥森林,而在這座水泥森林裡,出沒著許多來自各地的愛喝馬乳的人,他們都是搖錢樹,馬可以吃錢呀!近段時間,我吃罷晚飯,常常帶著貓兒跑到樓頂去偵察馬,我想,說不定,馬就會從我家前面的大路上出現的。討厭的是,我那隻該死的貓,老是分散我的注意力,其眼睛老是往鴿籠裡瞟。那些鴿子呀,真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在籠子裡跳來跳去的,老是在賣弄*。
人家都說上海車多,塞得厲害,人走得比車快,今年我忽然發現,馬車河也差不多變成上海了。馬車河的人說,那說明我們的地方好啊。是呀,馬車河確實是個好地方,樂清城市的中軸線——清遠路就穿過馬車河。難怪在馬車河,現在開店的人越來越多,夜裡說話像唱歌的人越來越多,空中瀰漫的味道越來越香,而冷不防從天而降的洋垃圾,在地上爆炸開來,就像魯達三拳打碎了鎮關西的頭,花裡花氣的,越來越有名堂。今年春節,我給自己的住宅貼了這麼一副對聯:“此人物不香不臭,其文章可愛可憎。”馬車河的人好像只關心開店發財,他們對此了無反應,倒是有一天,四五位香噴噴的小姐經過這裡,指著對聯吃吃地笑。她們笑什麼呢?當然笑寫這副對聯的人腦子有毛病。天啊,我發覺自己的腦子真的有毛病了,要不,面對馬車河這麼繁華的一個好地方,你為什麼不大寫特寫自己的光榮和幸福,卻偏偏寫出這些不三不四的歪句子呢?
我住在馬車河快三年了,覺得馬車河確實是個好地方。如果其間我家沒有被小偷光顧過三次,我甚至覺得它比法國的尼莫城還有好。我們一家四口,戶口都不在馬車河,這有點對不起馬車河。我對妻子說,我們抓緊把戶口遷過來吧。妻子說,好啊,好啊。我也對貓兒和鴿子說:“你們別急,要是市裡以後再搞抗擊非典運動,我保證響應政府的號召,給你們也辦理戶口,並把你們的戶口與我們的戶口登記在一起,一併落實在馬車河。其實,你們的幸福,就是我們的幸福啊!”
二○○四年六月十九日於樂成馬車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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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河三題(1)
馬車河的馬
馬車河是個村,在樂清城關。
馬車河沒有馬,也沒有馬車。這個“車”字,是動詞,嘎嘎轉動的意思。所以,把馬車河唸作“馬妻河”,當地人唸對了。
當地人還念出了馬車河的歷史。
馬車河過去有馬。
那只有一匹馬,白色、黑色或者棗色,在河邊的一座破房子裡,頸上套著繩子,拉著石磨,不斷地轉著圈,吱嘎吱嘎,吱嘎吱嘎,石磨在榨油,房子裡瀰漫著菜油的香氣。房門外,是一條河,寬寬的,偶爾過來一條船,唔啊唔啊作響,有時驚動水草中的鳥,吱的一聲,衝向天空,天便暗了一下——馬覺得新鮮,止住步,眼睛發亮,於是,啪,啪,啪,鞭哨接連炸響,主人粗重的嗓音,打雷一般響起:“咿啊!”
馬又邁動步子,轉起圈,房子裡,吱嘎吱嘎,吱嘎吱嘎,石磨再一次吃力地透出菜油的香氣。
我沒有見過這匹馬,但我閉上眼睛,矮矮的,瘦瘦的,就能看見它。我知道它很孤獨,很寂寞。毫無疑問,它來自遠方。當地不產馬。它的故鄉,或許有高山,有森林,有草原。它在這裡,水土不服,無人可以傾訴。它聽慣了主人的鞭哨。它所欣賞的音樂,除了鞭哨和主人的喝斥聲,就是石磨的呻吟。河上小船的划槳聲,水鳥的叫聲,那不屬於它。它的快樂來自記憶。記憶中的故鄉,已經模糊,它的快樂支離破碎。它很累,已流不出汗。從早到晚,它拉著石磨走路,這條路沒有方向,沒有起點和終點,它永遠走不出自己的影子。它也很痛苦。至少,它沒有自由,不能停下步子,多看一眼從河上過來的那條船和從水草裡衝出的那隻小鳥。它有沒有理想,無人知曉,但解開繩子,將它放逐于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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