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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伏下頭側臉對著燭龍粗糙的龍身擦了擦。
“燭龍是亦正亦邪的洪荒猛獸,對於成年的燭龍,鬼神皆避。”李舒夜解釋道。
“先生”,李瑾瑜好奇道,“你不是對於這些怪力亂神的事情非常無感麼,為什麼會知道這些呢?”
李舒夜回答:“以前有很多東西不能確定,我覺得這些東西也不能幫助你什麼,我確實不知道神殿在哪裡,所以並未告知過任何人。”
天地是一片蒼白的海,大雪朦朧,那座宮殿宛如漂浮在海上的水晶船隻,發出淡淡的昏黃光芒,宛如明燈指引迷途的旅人。
靠近宮殿之後,燭龍並未有什麼異常,李舒夜鬆了一口氣。
這座宮殿是如此巨大,一層層臺階彷彿永無窮盡,仰頭望去,每一層臺階竟然看不到盡頭,李瑾瑜努力仰起脖子,也只能發出一聲驚歎,巨大的廊柱隱藏在雲霧繚繞之中,像是一群最中心的鎧甲衛士,忠實地拱衛守護。
“燭龍,咱們飛上去。”李瑾瑜對燭龍命令道,燭龍尚未成年,飛了好一會兒才抵達宮殿的大門,如果是一條成年巨龍的話,飛上去是分分鐘的事情。
及至門前,二人才確定原來在底下看上去像是廊柱的建築,真的有古老戰士的浮雕圖案,那些鎧甲和古老的武器看上去已經蒙塵,難以區分出形狀,然而那種凜冽的氣勢卻噴薄欲出,令人敬畏。
宮殿裡的昏黃燈火是移動著的,從南至北,有規律地明滅不定,四周寂無人聲,李瑾瑜感受到一種久違的熟悉,彷彿她原本從這裡走出,隔了數不清的年月之後,終於再度回到了這裡,她向前踏出了一步,右臂忽然被一隻冰涼的手拉住,回頭,李舒夜面帶憂色道:“不要進去,這裡的感覺很不好。”
“我也覺得很不好,但是必須進去啊。”李瑾瑜不知道這種肯定從何而來,然而還是掙開了李舒夜的右手,自顧自走了進去,燭龍跟在燭龍的後面,巨大的腦袋俯下,鼻子裡輕輕一哼,彷彿是在表示瞧不起李舒夜這個膽小鬼,轉而繼續昂首闊步地走進去。
這座宮殿修建地如此恢弘霸氣,連燭龍這種大塊頭走進來,整個空間也未見侷促,除了從穹頂上漏下來的穹光,以及上面無數紛繁複雜的白色浮雕,宮殿之中到處都是折斷的神像,斷壁殘垣,不勝荒涼,一陣風裹挾著大雪吹進來,呼嘯聲宛如九天之上的鳳在輕鳴,
淡蕩天光下,李瑾瑜側頭對舒夜說了什麼,她的臉此刻籠罩在淡白色光芒中,悠遠而不真實,李舒夜覺得心中一痛,顱腦中無數破裂的憶之碎片蜂擁而來,組成一個完整的夢境。
“舒夜?舒夜?”注意到先生有些出神,目光似乎穿透了她落向別的地方,這種奇怪的目光令她些微有些恐懼,“先生你沒事吧?”
“沒什麼沒什麼。”
“你看,那些光從那裡發出來的,好像在牆的後面,不過這裡都是碎塊,很難過去啊。”李瑾瑜分析道。
“不難過去。”李舒夜篤定道,“我帶你過去。”
“先生你來過這兒麼?”李瑾瑜問,但是李舒夜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一個斷裂神像頭顱的轉角,李瑾瑜趕忙追了過去。
像是對此地無比的熟悉,三拐兩拐之後,他們居然穿過了那道看似無比綿長的牆壁,來到了後面光源的所在地,李瑾瑜氣喘吁吁道:“先生啊,你還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你咳咳,太神奇了,先生肯定來過這兒。”
“豈止是來過。”李舒夜低聲道,除了燭龍敏銳地聽到,身後的李瑾瑜並未聽到這一句話。
在他們面前是一些亂石堆,石堆上有無數浮雕,李瑾瑜剛好看到浮雕上的一雙外凸的眼睛盯著她,心中一寒,趕緊離開了這個地方。
她不知道的是,這座坐落在鮫綃山脈上的水晶一樣美麗的宮殿,處處都是厲害的禁制,如果不是由於那個原因,他們連外面的臺階都上不了,燭龍知道這一點,只是他無法告知李瑾瑜。
轉過眼前的亂石堆,先生就站在前面,左側一團昏黃的火幽幽亮著,上下浮動不願離去,“那些燈光就是這種東西發出的吧?”李瑾瑜走上前,而那團火隨之飄搖著後退,“先生你怎麼不走了?”大概是從未見過這樣恢弘的建築,李瑾瑜心裡有點發虛,話比平時多了不少。
李舒夜的另一側就是那團明滅不定巨大光團的起源處,她的話音未落,人已經驚呆了。
這一處不想先前的大廳那般寬敞,一眼望不到盡頭,這裡沒有穹光樓下因此顯得昏暗,無數團幽幽的火光圍繞中央的巨大白玉臺旋轉,火光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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