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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有啥用得著為弟幫忙的,儘管吩咐就是了。”石孝先表現得很熱心。
“孝先,今天來,就是想請弟手下兄弟夥幫幫忙,看能否找到那個姓洪的下落?”
“我聽說那姓洪的早不在雞冠石了,當初送他離開的是推過河船的黃老么,可惜黃老么兩三年前死了。不過,這也好辦,我想,就叫我那老拜兄陳國章牽個頭,撒個攔河網找找,只要姓洪的還在重慶,沒有找不出來的。”
“那就謝了。”
第九章 地工作
1
易霜寒走上陽臺,河風吹面不寒,仰頭看天,均勻地鋪著一層薄薄的雲氣。這樣的回霜天正是垂釣的好時機。
他下到花園,專挑小紅蚯蚓撬了小半洋鐵盒,拿上釣竿和笆簍,沿屋後小路往河邊去。
他選擇的第一個釣點,是一個向陽、背風的流水溪口。有幾個婦人在那裡洗衣,還有一個小孩大聲嚷鬧著,揀起石子兒往河裡打水漂。第二處,那是一段滾滿了亂石的水岸,近岸水裡露出大大小小可想象成各種形狀的礁石和叢叢蘆葦。這種環境是生性多疑的鯉魚喜歡逗留的所在,不足處是容易卡線。他稍稍遲疑,又走開去,上了一片當地人稱為磧壩的卵石灘。
有一個釣魚人站在磧壩上,將一條肥白的蠅蛆掛上魚鉤,然後揮著釣竿將釣線順風丟擲。長長的釣線引著餌鉤,落入流水灘上端,順水流下。餌鉤流至下端不能再流時,釣魚人再次將餌鉤拉回,再甩入流水灘上端去。漂流的浮漂突然連連抖動,釣魚人一提竿,一尾柳葉兒似的銀魚掛在釣線上顫躍著,划著弧線飛回。釣魚人的姿勢非常豪邁,那技巧確實令易霜寒欽佩。
他看了一回,索性再往上走。
一個年輕人迎上來,將手裡捏著的一份報紙一個勁搖著,嚷:
“釣魚的,別走了!”
“為啥?”他做出懵然不解的樣子,實際從年輕人手裡的那份《中央日報》已認出他是蔣介石的特別警衛組成員。
年輕人打量時,一臉鄙夷的神情,將報紙指向不遠處的船碼頭,說:
“看見了嗎?”
順著手勢過去,他看見一大批穿各式制服的軍警憲特按照各自的職能分佈在岸灘各處,一層層,一環環,最外圍的就是眼前這些特別警衛組人員。同時,他判斷自己距蔣介石登船的地點最多不會超過一千米。
“委員長要回大城!”年輕人口氣裡頗為自己擔當的任務自豪。
行行停停,他走到龍門浩蔣介石專用輪渡碼頭來了。
看似偶然,內心深知,他本來的目的就是要來這裡。
人跟猴子的基因有99%的相同,可人跟猴子的差異判若雲泥;其實,人跟人之間的差異亦如此。有的人,一生之中就像葛天氏的子民一樣,一顆心如鐘擺,總是樂天知命;而有的人,內心始終猶如處於兩個大陸板塊的碰撞帶,一旦得著時機,那種不甘寂寞,像火柴,即使燃燒意味著毀滅,也要展現一瞬轟烈的衝動就出來了。也許,易霜寒就屬於這種人。自盧仁相造訪,兒子做出去陝北的決定,那種生命中原始的野性就在身上覆蘇了。
他已經和盧仁相再見過一面,爽快答應了參與那個計劃。他問什麼時候才進行,心情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我會告訴你的。”盧仁相說。“我們得等一個恰當的時機。”盧仁相補充。他不知道盧仁相所說的恰當時機是指什麼,但盧仁相知道,那就是指令他幹這事的日本人認為,僅僅消滅蔣介石的肉體還不能算是成功,同時還有消滅他肉體的時機。而這時機,當然得由日本人去決定。“在實施前,我得先練習一下,我有二十多年沒摸過那玩意兒了。”他說。“放心,我們有充裕的時間來準備這一切。”盧仁相說,然後就離開了。在等待的時間裡,他突然萌生了想看看將由他擊殺的那個人的慾望。他知道那個人有時住在黃山,龍門浩有一個專供他使用的碼頭。
披著披風的蔣介石由一群高大的侍衛官簇擁著下到河岸,從專用碼頭走向汽艇。在踩上跳板前,蔣介石停了下來,也許停了有半分鐘,在那裡望了望天空。
時間完全夠了。如果用毛瑟1908加長槍管型,從這個距離,一槍打透那人的腦袋,應該是有絕對把握的。他如此推斷。
2
關鳴川打電話將徐鋒叫了來。
關鳴川說:“上午,戴老闆將幾個處及相關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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