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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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否解釋一下你說的話。”
我的主顧諷刺似地笑了。
“我已經習慣地認為不用說明你就已什麼都知道了,〃他說道。〃我還是把事實情況都擺出來吧,我真希望你能告訴我這些事情到底說明什麼問題。我整整一夜沒閤眼在拼命想這事兒,卻越想越覺得莫名片妙。
“我一九○一年一月參軍的時候——那是整整兩年以前——戈弗雷·埃姆斯沃斯也參加了我們中隊。他是埃姆斯沃斯上校的獨生子,上校是克里米亞戰爭中維多利亞勳章獲得者,兒子有著戰士的血液,所以參加了義勇氣兵。在整個軍團裡也找不出比他強的小夥子了。我們成了好朋友,那種友誼只有在同甘共苦之中才能形成。他是我的夥伴——這在軍隊中是不尋常的友誼。在一年的艱苦戰鬥生活中我們同生死共患難。後來在比勒陀利亞界外的戴蒙德山谷附近的一次戰鬥中,他中了大號獵槍的子彈。我接到從開普敦醫院發出的一封信,還有從南安普敦寄的一封信。後來就沒有下文了,音信全無,福爾摩斯先生,六個多月沒有一封信,而他是我最知己的朋友。
“戰爭結束以後,我們大家都回來了,我給他父親寫了一封信問戈弗雷在什麼地方。沒有迴音。我等了一陣子,又寫了一封信。這回收到了回信,又短又幹,說是戈弗雷航海周遊世界去了,一年也回不來。就是這麼幾句話。
“福爾摩斯先生,這沒法兒讓我安心。這事兒透著稀奇。他是一個夠朋友的小夥子,絕不會就這麼隨便把知心朋友給忘了。這不象他的行為。碰巧我又聽說他是一大筆遺產的繼承人,他和他父親的關係又不是那麼總合得來。有時候這位老頭兒有點壓人,而戈弗雷的火起又有點大。我不能相信那封回信。我非得問個水落石出不可。誰知不巧我自己的事兒由於兩年不在家也得清理一下,所以直到上星期我才開始辦戈弗雷這檔子事兒。不過,既然我要辦這個事兒,我就把別的事一股腦兒都給放下了,非辦完它不可。”
詹姆斯·M·多德先生似乎是那種人,你最好跟他做朋友而不要跟他做對頭。他的藍眼睛直盯著人,方形下巴繃得很緊。
“那麼,你採取了什麼步驟?〃我問他。
“我的第一步是到他家——圖克斯伯裡舊莊園——去親自看看到底是怎麼個情況。於是我先給他母親寫了一封信——因為我對他父親那個喪氣老頭子不耐煩了——而且來了一個正面攻擊:我說戈弗雷是我的好朋友,我可以告訴她許多我們共同生活的有趣情況,我路過附近,能否順路拜訪一下?諸如此類等等。我收到一封相當熱情的回信,說可以留我過夜。於是我星期一就去了。
“圖克斯伯裡舊莊園是個偏僻地方,無論在什麼車站下車都還有五英里的距離。車站又沒有馬車,我只得步行,還拿著手提箱,所以傍晚才走到那裡。那是一座曲曲折折的大宅子,在一個相當大的園子裡頭。我看這宅子是各個時代、各種建築的大雜燴,從伊麗莎白時期半木結構的地基開始,一直到維多利亞的廊子,什麼都有。屋裡都是嵌板、壁毯和褪色的古畫,是一座十足的陰森神秘的古屋。有一個老管家拉爾夫,年齡彷彿和屋子一樣古老,還有他老婆,更古老。她原先是戈弗雷的奶母,我曾聽他談起她,猶如僅次於母親,所以儘管她模樣古怪,我還是對她有好感。我也喜歡他母親——她是一個極其溫柔的、小白鼠似的婦女。只有上校令我瞧著彆扭。
“一見面我們就幹了一場架。本來我立刻就想回車站,要不是我覺得這等於幫了他的忙,我早就走了。我被徑直帶到他的書房。我發現他坐在亂七八糟的書桌後面,體格高大,背部彎曲,膚色煙黑,鬍子蓬亂。帶紅筋的鼻子象鷹嘴般突出,兩隻灰色的兇眼睛從濃密的眉毛底下瞪著我。一見之下我才理解,為什麼戈弗雷難得提其他爸爸。
“‘先生,'他以一種刺耳的聲音說,‘我倒是有點想知道你這次來訪的真正意圖是什麼。'
“我說我已經在給他妻子的信中說清楚了。
“‘不錯,不錯,你說你在非洲認識戈弗雷。當然,我們只是聽你那麼一說。'
“‘我口袋裡有他寫給我的信件。'
“‘請讓我看一看。'
“他把我遞給他的兩封信看了一遍,隨手又扔給了我。
“‘好吧,那又怎樣?'
“‘先生,我和你兒子戈弗雷是好朋友,共同經歷的許多回憶把我們團結在一起,但他突然不給我音信了,我能不奇怪嗎?我希望打聽他的情況不是很自然嗎?'
“‘先生,我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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