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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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那位天仙般的女孩子要嫁給老六?老六摸的真的不是王政委的夫人?我看了老六一眼,這無疑就是給老六平反,老六已經淚光點點,因為沒有這一幕,誰也不會相信老六伸手摸的不是王政委的老婆。那個妹子長得真像王政委的老婆呢。
老六突然一展雙臂,仰天長笑:蒼天啊,我修到了福氣了呀,我有一位仙女了呀!祝福我吧,大別山!為我歡呼吧,仙人寨!老六長笑,然後淚光點點,轉身狠狠地跟我們擁抱。
那邊,鼓樂聲起,火把飛舞,少男少女跳起了大別山月光舞,一個仙女般的女孩子,蝶一般地飛過來了,她依在老六的懷裡。我突然有一種感動,便是山人,都是要嚮往著遠方,哪怕把自己承託給第一次會面的人。
忽然,我也有一些酸溜溜的感覺,媽的,好事壞事都跟自己沒有份。我想在人群中找王政委,沒有找到,我相信王政委是在後面籌備著呢。太奇怪了,老六這晚上就成了新郎,二天,我們走,老六帶著一位仙女回家。
那以後,我就離開了地質隊,跑到北京了。王政委在天台山下見到我,說:我們的地質隊沒有了。
我說:我有預感,但你一說,我心裡還是難過。
我們的地質隊沒有了。王政委說。我看他好難過,但我現在對單位不再有更多的感情了。我都覺得自己最易波動的青春期裡,居然那麼熱愛地質隊。
回首過去,我沒有什麼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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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根香
閏二月的原故吧,今年的茶花也開得晚,人已去了冬裝,院子裡的茶花才陸陸續續地開放。去年是新年的一場大雪中茶花開放了,紅豔的花朵在白雪的映襯下,愈顯得嬌嫩、豔麗、高貴與脫俗。就去田野裡看菜花,菜花有紅菜薹、白菜薹開的金黃色花,蘿蔔開的白色花,花菜長的半球狀玉白色花簇,它們都是十字花科植物。
初春的田野,枯草尚未轉色,半人高的枯艾仍立在田頭,它的根上已經萌出葉芽,指甲蓋大的小綠葉繞艾根圍成一圈,薺菜是生在枯草間,小蒜也一叢叢地長出來了,只有菜地上是一片綠、一片白、一片紫紅,綠的有白菜、蘿蔔、芥菜、雪裡蕻、胡蘿蔔、油菜、菠菜、芫荽和大蒜,白的有包菜、花菜,紫紅的是紅菜薹。在清晨和黃昏,有農民種菜或收菜,看人種菜會是一種享受,一塊零亂的地被整平了,種下菜秧,澆了水,幾天後菜秧就挺拔了,精神抖擻地向上伸展著葉子,漸漸長高,嫩綠的葉子肥闊了,弱小的孤零零的小植物長大擁擠起來,把田地擠窄了。
一個黃昏,一對農民夫婦收菜,先生在拔芫荽,太太割包菜和菜薹,我就想去買一個包菜,這種自家小菜園的菜真是令人喜愛的。是正月初八,我說買一個包菜,農民太太說,好啊,新年開張呢,一塊錢一個。我買下一個包菜,她現場拿刀割的,我見地裡還有菠菜和菜薹,就各樣都買一捆,共三塊錢,我給了她三個鋼蹦。忽然,我就看到了菜根,是砍過包菜的菜根,我問她,能不能再買點菜根?她說,菜根你自己拔,不要錢。農民先生說,菜根好吃呀,最好是花菜的菜根,又香又脆,比菜好吃。我說,就是,菜根好吃。我就和古沁去拔,但他們的地裡菜根不多,農民先生建議我到鄰地去拔,我猶豫一下,他又說,沒關係,他在也不要緊。我就拔了一袋子菜根,農民太太給了一個塑膠袋子,拎了,大有收穫。
菜根中,有些是新砍了包菜的根,有些是砍過一些時間的舊根,削去外皮,切成條子,用塑膠筐裝著放窗臺上曬,脫去些水,拿去放油乾燒,佐了一些青椒絲和幾根薑絲,擱一點鹽,感覺是整個包菜的香味都集中在這一小塊根上,香氣濃郁、香甜,舊菜根還隱隱有一絲辛辣。吃菜根要嚼,它比菜葉要密結、柔韌,尤曬過脫水之後,亦有些綿。嚼菜根的感覺真好,入口時,菜根的味道較淡,與包菜的味道相近,嚼起來以後,是愈嚼愈香,亦甜,已非包菜那樣的清甜,是淡淡的然而是堅定的甜。新菜根是脆的,舊菜根有些泡,這都是菜的精華,真個是不吃菜根不知道菜美。鄭板橋有詩云:“白菜青鹽糝子飯,瓦壺天水菊花茶。掃來竹葉烹茶葉,劈碎松根煮菜根。”嚼菜根,還是人生的一個境界。
嚼過兩餐菜根,感覺意猶未盡,特別再看到那一片花菜地,那長著長橢圓葉子的花菜,它的根是吃不到了吧?過幾日,是要返北京了。又一個清晨轉到野外,意外發現有一個老年農民先生在收花菜,他用一把黑鐵菜刀將一個個白花菜割下來,已經裝了一筐了。我過去問他,能不能買兩塊錢的菜根?農民先生說,不要錢,菜根你自己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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