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往事如煙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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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陽照進窗柩,將影子拉得老長,亦襯得心上一片哀涼。沈瓷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頰,不知何時已染了濡溼的淚。她閉上眼,小心翼翼不敢呼吸,心中隱隱的灼痛卻不息,紛至沓來的情緒太過繁雜,化為片影在腦中漸漸清晰。
桌上,茶水已是涼了,墨綠的葉沉在碗底,也不知兩人靜了多久,王越突然開口:“你說,汪直他……還可能活著嗎?”
沈瓷別過眼,太陽穴疼得厲害,沒敢開口。
“我不相信他便這樣走了,絕不相信……”王越盯著遠方空茫的一處,自言自語:“既然是墜下山崖,那尚銘應是去找過的,我得去問他,對,得去問問他!”
他說著便站起身,按住劍便要朝外走。
“王將軍,等等!”沈瓷揚聲叫住他:“你不能這樣去問,尚銘老奸巨猾,不會輕易說實話的。”
王越眼中銳利,握住劍柄的手蠢蠢欲動:“我把劍放在他的脖子上,看他說不說!”
“那也不過是一時之快罷了,要想徹底扳倒尚銘,僅憑嘴上的逼問是不夠的。我今日將這些告訴王將軍,便是想要同您一起,讓尚銘徹底無法翻身。”
王越背影一滯,頓住腳步,沸騰的血液稍稍平息:“怎麼做?”
沈瓷走到他面前,道:“楊福成為西廠提督後,雖然將身邊的人換了一批,可不敢有太大的動作,要職上仍留有不少故人。王將軍與汪直關係甚篤,這些人當中,與您熟識的那些,可以一用。”
“如何用?這些人都聽汪直的號令,若我要去蒼雲山下找真正的汪直,朝中還擺著一個,他們如何能信我?”
“不是查真假汪直,而是去查妖狐夜出的真相。”沈瓷道:“就如方才所言,妖狐夜出一案疑點重重,東廠最後的結案也必定有蹊蹺之處。您可以藉助這些可信的舊部暗地裡再仔細查一查這樁案子,查探的目標不在別處,就盯準東廠。當初我也是這樁案子的參與人之一,種種跡象都讓我懷疑,妖狐夜出就是東廠自己策劃的。若當真查出眉目,便可光明正大地解決尚銘,而他既是自身難保,對於楊福的假身份也不需再包庇。”
“查是一定得查。”王越瞪大雙眼,艱難地固守:“我明白你的意思,不會再去問尚銘,免得所有驚動。可,可汪直也得去找啊……就算他真的死了,也總得見著他的屍骸。”
沈瓷的心一陣顫痛。若是真能輕易找到屍骸,尚銘他們早就處理得不留痕跡,怎還會留下絲毫痕跡?可她看著王越,那張斑駁的軍人的臉,曾有浴血揮刀的豪情,眼下卻盡是頹喪凝噎,終歸還是點了點頭。她想,那便找一找吧。找一找,便感覺還有希望;有希望,便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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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越前腳剛從客棧離開,就有密探前去稟報朱見濂。
“世子,沈瓷姑娘到京城來了,同運瓷的隊伍一同入京,如今已下榻在客棧。”
朱見濂正與楊福一同商議著,忽然聽到這訊息,不由一愣,片刻後狼狽苦笑:“到底還是攔不住她的。”
楊福惶惶不安,皺著眉頭道:“她來京城,必定是要向眾人拆穿我的身份,那我們的計劃……”
“不一定。”朱見濂擺擺手,以他對沈瓷的瞭解,既然在地道中選擇放棄,至少會等到楊福將復仇的心願了結後再行動。那麼她到京城來,目的是什麼呢?是為了監督楊福是否會如承諾般了斷,還是另有別的目的?
一股不安的危機感,再次漫上心頭。
“她可有什麼動向?入京後,做了些什麼?”
密探道:“沈姑娘剛將瓷器交到官員手中,倒是還沒做什麼。不過方才,兵部尚書王越去找了沈瓷姑娘,而且王越離開客棧以後,就直奔著西廠去了。”
“王越?他怎麼會去找沈瓷……”朱見濂眉心一跳一跳:“看來,是因為汪直的事情啊。”
楊福更是惴惴:“方才說王越去了西廠,是不是又去尋我了?他這幾日去了西廠好幾次,嚷著說要見我。”
“這次可能不太一樣……”朱見濂沉吟推測:“沈瓷心裡是個有主意的,她大概同王越講了一些內情。但既然王越沒有直接去參你一本,反而是去了西廠,可見是另有打算。”
他撐著頭,閉上眼苦思:她想做什麼呢?若如今不是為了拆穿楊福,那大概,便只餘下一種可能。
汪直。
這個名字像鈍錘一樣敲在心上,她到底還是念著他的,千里奔赴,要來替他探個究竟。小王爺心底難過至極,面上卻是笑了。她是否會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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