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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原本提著,捉緊的慌,這麼一來浮躁略去,心也微微沉了沉,嘆口氣將桐花隔著被子抱到懷裡,手指抹了那至純的稚子之淚,輕輕拍著她背心道:“安心睡吧,睡著了,夢裡會有爹爹。”聲音放柔了,像一首安撫的童謠。
“真的麼?”
“嗯。”他肯定地回答。
於是小姑娘終於閉上眼安心睡去,眼角猶有淚痕,好不可憐。
油燈晃了晃,爆出一個燈花,林晚風不自覺將眼神挪過去瞄了一眼,原來不過是爆個燈花,那一瞬居然火苗皺縮至幾乎全暗,再等亮起時,眼前已站了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麼,說好的戲份,出來個桐花,又搶去一半?
——面對滿臉陰影的將軍質問,親媽默默扭過頭去。
☆、三六,再別
林晚風被某人鍛煉出了膽量,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便反應過來,看見的正是白羨垂下手臂那一幕。林晚風看了眼懷裡依舊恍如熟睡的桐花,不禁抬頭問:“你……你對她做了什麼?”
白羨站在那,乖乖舉起手指比劃了一個類似點穴的動作,見他瞪大眼,也只是眼睛瞧著他,一臉被逼著認錯時的無辜,略抿了抿唇:“四五個時辰。會自己醒的。”言下之意,這回小姑娘到早上才醒得過來。
且,中途也不會再聽到什麼聲音。
——當然這是林晚風自己想的,他實在懷疑那時對方那無辜有幾分可信。兵不厭詐,更何況將?
他把白羨領回自己房裡,後者被他捉著手腕亦步亦趨地跟著。關上門扉,然後從衣櫥下面的抽屜裡取出一個匣子,開啟後,只見裡面裝了一個灰綠色的小香囊,柄上打的是如意扣——還有同心結,當然他並不指望得到的那人理解一個結釦的名稱和含義,那不重要——香囊的花色是灰底加蒼青松枝,底下綴有同色碧綠的流蘇相配,整個大小隻有半個手掌長,小巧玲瓏,別緻的很:“這個,香味不過是些很淡的薄荷之類,只是裡面有我求的平安符。你……隨便塞在哪裡都行,好叫我安心罷了。”說罷塞進對方手裡。
白羨呆呆盯著手掌裡的東西看了半晌,最後慢慢捏緊,之後沒有先兆,抬手抱住他。
手裡的燈被撞得晃了一下,背面壁上的兩個人影模模糊糊,融成了一團。
“……就不能脫了這身鐵衣嗎?又重又硌,不嫌累?”半晌,只聽拳頭“梆梆”敲了兩記,也不知是敲在肩膀抑或胸膛,卻把自己敲痛,“嘶”了一聲。
“誒,晚風,不在這裡,要在背後解。”
之後一邊被人解著,一邊帶著好笑輕聲辯駁,“……這不過是從權穿的普通軍服,真要上陣穿的,怕不把這地踩個坑……”
這一夜似極長又似極短。
半夜他似睡非睡,睜眼瞧見白羨正目光灼灼瞧著他,打量臉龐距離仿似很近,手裡擒著那把他用來剪線頭的小剪刀,小心地自他髮梢剪了一小撮髮絲,合著對方自己的一小撮,束起來塞進了他睡前送的小香囊,收進懷裡。見他發現了一切似的,臉微微一紅,咬了咬唇,卻還是湊過來親了他一口,隨後便穿起衣服來。
林晚風半夢半醒的,心道怎麼穿著這身鐵衣居然也沒什麼聲響,正在奇怪,見人最後戴上頭盔拔腿要走,忍不住伸手拉了一把。白羨接住他的手握緊,身子半坐在床沿,臉轉過來瞧他,不知怎麼,明明沒有光亮,他卻將對方神情看得清清楚楚。白羨說:“晚風,我這便走了。也不知能否再見。”頓了頓,還是把話說完了,“鄔大夫挺好。桐花娘,也挺好。”
這是什麼意思?和鄔梅桐花娘有什麼關係?林晚風聽完疑惑半晌,回過神來時身邊忽然就沒了人。一驚,這回真的清醒過來,恰是丑時雞鳴。雖說是雞鳴,周圍的雞大約還要晚半個時辰再叫的。
而身邊,無論是用摸的還是看的,真的都沒有人。就在他差點以為從昨晚起,真就是大夢一場,他兀自將一個夢在心中編圓,其實不過是竹籃打水罷了。呆愣良久,手撐枕邊欲起,卻一下子沒能起來,撞回枕頭上,那一時卻高興得只想蹦起來,昨晚的事在腦海裡全都清晰起來——
白羨這傢伙,等他稀里嘩啦好容易解掉那身鐵衣,想來是身子骨一輕,居然彎腰,一手探膝彎一手託肩頭將他整個人抱了起來。抱了也就抱了,問題是……這種抱法,簡直太匪夷所思!他一時震驚地愣了。
……也估計只有白羨這樣的,才能把他像個小姑娘似的輕巧抱起罷。被放到床榻上的時候,他猶愣愣地這麼想,並且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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