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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照見過她女裝時候的模樣,美麗的人,即便穿著男人的冠冕,也無法混淆性別。年幼可以搪塞,成年後不管怎麼偽裝,都會被人一眼認出來。這是不容迴避的難題,而且似乎無法可解。
他不知怎麼回答,她哀聲嘆氣:“我阿翁到底是怎麼想的呢,當初他撒一個謊,如今我必須拿十個百個謊來掩蓋。子不言父之過,可我覺得他這件事辦錯了,後患無窮。”
正說著,忽然見黃門從廊廡下匆匆跑過來。到了近前躬身回稟,說太后在濯龍園設了小席,請陛下移駕賞樂。
既然相請,不能不賞臉。她去前做好了準備,敬侯曾孫的職務是繞不過去了。果真是這樣的,太后先請她賞曲,一女郎懷抱琵琶彈《六么》,字字從心,惻惻動情地哼唱,“我與你種著火,留著殘燈”。太后便在那婉轉的歌聲裡舊事重提,再為孫輩討官。
一個官職,其實不值什麼,但如此執著,就叫人心裡不大痛快了。扶微不是那種鬧心就上臉的人,她有城府,即便心有芥蒂,面上依然溫厚,“是臣的不是,反倒叫母親再三地提點臣。關於敬候曾孫任羽林中郎將一事,請母親放心,臣回頭就傳令臺閣,命他們擬寫手諭。”
梁太后滿意了,含笑道:“如此甚好,我也是為陛下著想。宮城乃社稷中樞,常年由外人掌控,怎麼能夠安心?如今換了自家人,陛下就可後顧無憂了。”
扶微只管陪笑臉,頓了頓複道:“臣已經下了賜婚詔書,母親都知道了吧?”
太后頷首,“我本以為翁主會進宮謝恩的,沒想到她竟病了……”
扶微抬眼看向太后,笑吟吟問:“母親怎麼知道她病了?”
太后哦了聲,“她終究是宗室,父母家人又都不在了,過陣子要成婚,我也應當盡一分心力。見她不來,我著人去了翁主府,說是病了,不見客。”
扶微低下頭,不再言其他,又延挨會兒,從濯龍園退了出來。
最近的太后,似乎有些不尋常。以前她是個不喜歡招攬政事的人,也因為先帝晏駕後有三位輔政大臣主持朝政,沒有人請她臨朝稱制,她在永安宮頤養天年,一向安安靜靜,鮮少和外界接觸。眼下得知她親政了,不再需要任何人掌左,她便開始提拔外戚,想必是因為和少帝說話,要比和丞相說話容易得多吧!
說起丞相,有些想他,初二之後談的都是政事,沒有機會和他獨處。外面風言風語滿天飛,總要避個嫌。當著百官的面必須裝模作樣,誰知道她遠遠看著他,流了多少哈喇子。
“上丞相官署,我要同相父談談羽林中郎將的委任。”她轉頭對斛律普照說,有點解釋的意味。身邊自然沒人會攔阻她,她出了北宮朱雀門一直往南,兜兜轉轉進了官署。
長史來迎,說丞相在蘭臺查閱典籍,她也不急躁,“正好我打算去雲臺看看,那就上西宮吧。”
雲臺在白虎門內,是皇帝的藏寶室,用以陳放歷代天子的收藏。蘭臺在雲臺之北,是宮廷內最大的藏書館。上次敬王蒐羅來的兩萬多冊書,都被送到那裡去了,冬至之後她一直很忙,也沒有抽出時間再去逛逛。
學富五車的丞相腹有詩書,依舊敏而好學。她揹著手,一搖三晃登上了複道。春日御城的風光大好,站在高處遠望,看見鱗次櫛比的屋舍間有簇簇桃花綻放,數量太多了,一片連著一片的水紅色,像無處不瀰漫的雲霞。
蘭臺書庫有專供辦公的地方,書架深深處闢出半間屋子,設了兩張書案,案上有刀筆,以備修改謬誤之用。她由令史引領著,找到了坐在案前翻閱郡縣計簿的丞相。
丞相聽見腳步聲抬頭,看見她有些驚訝,忙起身長揖。她擺袖請他免禮,“我剛從北宮來,太后又提及擢升敬侯曾孫的事,我已經應允了。”
丞相不語,微微蹙眉。窗外一道春光打在他肩頭的夔首雲紋上,怒張的兩眼,呲目欲裂。
令史見天子與丞相議政,行禮退了出去。她掖著兩袖在重席上踱步,低聲道:“有些事,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總覺得雲霧層層,看不透徹。或許是我過去太執拗了,努力想讓一切按照我的想法進行,壓抑得太過,發作不出來,反而弄得自己被動。”
丞相極慢地點頭,“上可是窺破了什麼?”
她道:“不能說窺破,多留個心眼罷了。宮裡的事相父不必操心,我自己能夠解決,另外還有一件事,要同你說。昨天魏時行回京覆命,把荊王一案的卷宗送到我手裡了。”
他嗯了聲,“臣知道,參奏燕氏和荊王有牽扯,彈劾臣是燕氏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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