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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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子口上,竟然又看見那個白衣書生的身影,傻傻呆呆的,眼睛裡沒有焦距。
到處都有傷心的人,多情總被雨打風吹去,阿圓腦子裡甚至劃過一絲悲憫,如果,不是那書生的眼神忽然動盪了一下,與阿圓的視線交會時——
莫不是這小白臉兒專門等在鎮子口,就是在準備捕獲無知女子的芳心?而且生冷不忌,連自己這個哭的臉上皺巴巴的失色婦人都要撒一網?
阿圓狠狠的瞪了那書生一眼,牛車走的遠了——
白衣書生的神色稍顯狼狽,在目送了牛車很遠之後,終於回身,步履緩慢的離開了鎮子口,正午的陽光直射下來,他的影子,分外的短小,就像幹縮成一團的希望與念想。
這個年紀的男子,對感情的事兒還看不清楚,該挽留的時候沒有挽留,該果斷的時候,又捨不得果斷。
愛情,很像罌粟花,嬌美絢爛,搖曳生姿,極盡妖嬈之能事,一旦感知,便欲罷不能,明知不可靠近,又遠遠地追索——
阿圓的所有身心,此刻,就都投在了這盆罌粟花上。
連續幾日的精心照料,結子的罌粟已經成熟,比雞蛋稍小些的果實,型別有點像小石榴倒過來的樣子,硬硬的外殼,果皮裡包著許多的小小細細的種子。
據說,中醫以罌粟殼入藥;處方又名“御米殼”或“罌殼”。在夏季“割煙”後採收,去蒂頭和種子,曬乾醋炒或蜜炙備用。罌粟殼性平味酸澀,有毒,內含嗎啡、可待因、那可汀、罌粟鹼等30多種生物鹼,可以鎮痛、止咳——
據說,罌粟的葉子、根莖也可以曬乾碾碎了做煙,麻醉人的神經——
阿圓不是一個吸毒愛好者,前世裡,又根本不可能接觸到如何製作帶毒的香菸過程,到底這東西要採摘哪兒,怎麼摻雜在香菸裡,她真的不懂。
然而,潛意識裡,她的雙手,還是那般敏捷的,把整棵罌粟連根拔起,每一個枝葉,都扯開了母體,支離破碎的被攤晾在磨盤上。
念仁堂的東家所送的一株寶貝罌粟花,就這樣,結束了短暫的生命,儘管,這株花已經神奇的把生命延續到了秋季。
“媳婦兒你——”,白老大眼看著阿圓的“辣手摧花”,忍不住嘆息,縱然他是個大老粗,不懂得欣賞花草,可是,也不會這樣殘忍的一片片的把枝葉都扯得粉碎。
他不知道,阿圓此刻所盼望的,就是這枝葉快點兒曬乾,再快點——
李薇還在承受目睹親爹受痛的苦難,做朋友的,能做些什麼減輕她的悲哀無望?
最幸福是和親人長長久久的互相陪伴,最怕的卻是和在乎的人慢慢變遠的過程,真的是發自內心的疼。
阿圓就坐在磨盤旁邊,不時的翻動一下依然綠的耀眼的枝葉,晚秋的陽光,已經清淡的像一杯溫開水,這樣下去,就算是熬上三四天,也不一定能幹松的製成菸草。
白老大守著自家媳婦兒,也不理會別的閒雜事兒,採蓮和李柱子的腳步都是輕輕的,不敢輕易打斷二人的思緒。
直到白老三回家,問起阿圓滷雞蛋的配料:“嫂子,鋪子裡雞蛋賣得快,咱得再煮些備著,你說放什麼,我來煮。”
“放什麼?花椒、大料、野菜葉子——炒好的野菜葉子——”,阿圓喃喃的重複著,她怎麼忘記了,曬不幹,可以在乾鍋上煸炒——
灶膛裡點起小火兒,鐵鍋燒乾了,阿圓顫抖著手指把罌粟的枝葉與砸碎的罌粟殼、細小如芝麻粒兒的罌粟籽兒,通通散入鐵鍋內。
嫩白的小手做炒勺,一次次,從鍋底掠過,抓起炒貨,再灑落,再抓起——
阿圓堅持要自己親手操作,她不希望白家的親人有機會接觸到罌粟,白老大隻能蹲坐在灶膛旁邊,小心的,看護著微弱的火焰。
一股奇異的香氣,還是嫋嫋升起在灶房的上空,並且蜿蜒盤旋,籠罩了整個白家小院。
阿圓的手指頭已經轉換成機械運動,熱熱的,紅紅的,卻沒有感覺到疼痛。
她的心中,升騰著一股喜悅,全身都暖洋洋的,每一個細胞都叫著“舒服”,甚至,腳下輕飄,宛如騰雲駕霧——
“媳婦兒——你真好——真美——”。
白老大在輕聲的訴說著什麼,她根本聽不清楚,只覺得歡愉太滿,這世界太美好——
“嫂子,你們做的什麼飯?怎麼這麼香?”小阿文一頭衝進灶房,最近他下學很晚,總是留在蔡先生那裡看書問問題,他想一下子就把蔡先生的所有學問都掌握到自己腦子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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