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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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親原在坡地上排程,聽了這話確有些為難,只好走近了行了禮說道:“原來是觀霞閣主,承蒙抬愛,只是玉卿已為人母,琴藝倒生疏了,怕是有誤清聽。”
那觀霞閣主也站起來回禮道:“是區區唐突了,當日李小姐今日已是林夫人了,但區區以為,身份變了,妙手玲瓏心卻是不會變的,夫人以為如何?”
這觀霞閣主有意思阿,公然要求我孃親撫琴,虧得今日在座之人皆不是什麼等閒之輩,不然我孃親豈非淪作撫琴的琴師了?只見孃親淺淺回禮,只說了一句:“不敢,不過既是雅集,玉卿也忝列一回風雅之人吧。”說罷盈盈轉身上了翼然亭。一時琴音漫出,卻是一曲出水蓮。
我一聽之下大吃一驚,這曲子可不是常常聽見的中原曲風,前世我也愛聽箏曲,知道這首潮樂代表。怎麼回事?這世與那世歷史全然不同,但很多東西竟然都那麼巧合得同樣出現,一些完全相同,一些大意不離。難道說無論什麼時空,總有該出現的東西麼?剎那間,我對一切生出了玄妙的感覺:難道這真是是莊生與蝴蝶麼?
孃親的琴音要比琴師動情的多,撫箏講行雲流水,因此花指搖指講求水袖般盈盈而出瀟灑柔美而落,若沒有些許的文底,領會不了中間的意蘊。潮州箏曲在後世諸家箏曲中最是輕快靈動,各色顫音花指迭出,我很奇怪孃親並未去過南方,卻如何會這樣的曲子?
只聽那琴音清透,極為靈動,聽起來則是清純剔透的菡萏立於水間,頗得“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蓮花意境。
隨著孃親琴音的起落,不知什麼時候,清溪之中已經融融若若浮出了竹杯子,大致是一盞茶的樣子,另外又有些青衣丫頭梳了雙環髻輕盈的穿梭其間奉些點心,想必是舅媽因時就勢不提示什麼直接開始了曲水流觴。
一時間,微風拂來,翼然亭上紗幔翩然,時時顯出孃親的風姿,而琴聲就著水意在山間飄蕩,連我一個浸染過現代聲影的人都覺得此情此景婉如仙境般,何況身邊的這些古人們。一時間無人不忘乎所以,以致曲畢音落,還變態不曾回神。
不一會拿觀霞閣主才說:“區區不才,才是第一次聽得如此新雅的曲調,竟大異於素日所聽所聞,區區以茶敬李夫人。”
連祖父都說:“玉卿所奏何曲?我並未聽聞過。”
孃親示意身邊丫頭,丫頭便下來傳話舅舅,舅舅便微笑了站起解釋道:“妹妹不貪功,倒讓我解釋,這曲子是我與賤內在南方遊歷時所聞,聽著不同於平日所聽,便學了,因我夫妻二人並不善琴,只略指給妹妹,不想妹妹竟能發幽微至此,為兄歎服。”說罷手邊卻沒有茶可飲,旁邊的丫頭伶俐,立即奉了一杯酒上來。舅舅拿了酒沉吟了一下,說道:“罷了,我滿飲此杯,向諸位告罪,我四方雲客不善於詩詞,請容我作畫一幅,以添雅意,不知可園老叟可允?”
祖父聽了當然同意的,舅舅便攜了我和青雲上了翼然亭,一路走去,松風坐在那處神情淡然,他身邊的年輕人卻顯然沉醉於琴音,宋梅侍者與那觀霞閣主和另一中年人則在低聲交流,餘者各人或因有茶杯停在面前而獨自沉吟者,有飲了茶揮筆作詩者,一時間風雅成頌,雅集雅集,果然如此!
舅舅上了翼然亭卻直直往孃親身邊走去,我跟在身後聽到他說:“妹妹,那觀霞閣主可算是你的知音人了”聲音幾乎悄不可聞。孃親聽了當即鬧了大紅臉,卻不好多說什麼,只恨恨的白了舅舅一眼。回頭看見舅媽在一旁偷笑,才無奈的說:“哥哥要作畫呢,嫂嫂你還不奉筆麼?”,又問舅舅道:“這可好些人呢,可怎麼來得及?哪怕畫景也是難夠的。”
舅舅卻不慌不忙說:“往日作畫皆用工筆,我精你亦長,不算什麼。後來我出外行走,見了好些景緻,匆忙間哪裡就能一一細畫?不外取其大意而做,就這麼著,這三兩年下來,也有些心得,你且寬心看你哥哥一展所長罷。”說罷讓丫頭掀起紗幔,鋪了畫紙,拿了一管筆構思起來。我的舅媽似乎也很清楚舅舅的習慣,給硯滴加了水,磨了墨,又拿了色碟子,卻並不調顏料,只站在一旁看著舅舅的需要,隨時遞上。
翼然亭略高於流觴坡地,此時眾人作詩情態盡收眼底,確實是個作畫的好去處,只是若做大畫作,還是顯得小了些,這時舅媽可真是個妙人,她對舅舅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不僅自己在一旁幫著舅舅,連她身邊的小丫頭都排程的見縫插針,一時三人或動或靜,配合得宜,不一會我恍然大悟。之前我見孃親作畫具是工筆,偶爾祖父作畫也是如此,但是此時舅舅所做是我在後世常見的寫意,還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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