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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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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年關將近,身體的狀況也日漸不妙,伶雖掩藏巧妙,心裡卻也著實著急。

數九時節,天氣日漸嚴寒,自和平契約簽訂以來,蘭都終於迎來了它的第一場雪。

聽著漫天北風捲裹著雪花的聲音,夾雜著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掃地下人們的抱怨聲,還有那些小廝丫鬟們在雪地裡嬉戲的聲響,伶從晦澀的醫書裡抬起雙眼,微微驚訝的發現窗外鵝毛般的雪花飄飄灑灑,儼然已成一片素白的天地。

以前在南乾帝時候,地處偏南,難得見到雪景。每到冬天,只覺得寒風凌冽乾澀,偶爾飄飛幾片白色雪花,卻都在還沒落到地面的時候就融化殆盡,記憶裡唯一一次看到宅院裡銀裝素裹的景緻,還是在家破人亡,僕從們席捲財物跑的跑散的散那年,一場大雪如祭奠忠良的逝去一般,將整個南乾鋪上了白色的綾緞,從兒時起一直期待的雪,卻在那年將他的心底凍了個通透……

戰事起後,在邊境上作戰倒是時常迎來大雪,但那又完全不同於之前的雪了,厚重的白裡夾雜著血色,荒草連同這兵士們的屍體一起被無聲的掩埋,入眼的盡是一派淒涼。

可想不到這北鳳蘭都的雪一下,外面一片熱鬧和沸騰,像過了節一般的歡喜,這才回想起,雪也有這般喜慶的時候,寒卻不凜冽,就像過去的他年年冬天都滿心歡喜的等待著大雪降臨時那樣,純潔的這般不知世事……。

這一刻他回憶起很多事情,卻又好像沉浸於一片空白,這些年發生的事太多,人心變得太快,他從來都無慾於功名利祿,唯獨追隨忠誠,然而他也從來都無懼於戰爭殺伐,唯獨時間。

思緒百轉,卻感到身後一暖,一件狐裘披風,毛色雪白,一雙寬厚的手從後面伸過來,輕輕的在他的頸前將狐裘繩帶系起一個結。

伶只一轉頭,便見後面的人溫暖的笑著:“皺著眉頭又再想些什麼?還開著窗戶,不怕著涼麼?”

皇甫微帶著戲謔的表情,也許也不是他故意做出那樣的表情的,他眉峰上挑,那張臉上任何的表情都充滿了風。流的味道。

然而,就像是所有的傷春悲秋都找到沉澱的歸宿一樣,看著他的臉,感受著身上的溫度,有一種名為安心的情緒開始在伶的心底繾綣,這樣的感覺,早已不是第一次了。

從皇甫的角度,看到的便是伶那一臉呆滯繼而又回暖的表情,心底又是一個激靈,忍不住湊近些把人摟著,見伶不制止也不掙扎,心窩處霎時暖的快要溢位來。

屋裡兩人抱成一團,伶身上的狐裘毛茸茸的,只露出一張清冷的臉,繼續把目光轉回書上,皇甫在後頭摟著,把下巴擱在人肩膀上,時而窺視人的側臉,時而閉目養神。

月夜在外頭站了將近半個時辰,早先就窺見裡頭溫馨的一幕,便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報告。

皇甫早就察覺到外頭的月夜像只蒼蠅似的轉來轉去,他本珍惜這樣溫存的機會,不想讓人來打擾,可惜他知道月夜是個識大體的人,要不是十分要緊的事也不會如此沒有眼色。

最後也不得不暫離“溫柔鄉”,把月夜叫進來問話。

這一問,卻知道是宮裡的管事喜公公來了,早在大堂坐著喝了一壺茶。

皇甫轉頭叮囑了幾句,這才往前堂走。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一來事便無小事。

皇甫才與喜公公攀談上幾句,便匆匆趕回內院換了衣服,與那太監一道兒進宮去了。

這一進宮也是到了半夜才回來,一回來就把自己鎖進房間,不知在搗置些什麼,昏黃的燈光亮了一。夜,直至天際泛白才熄燈歇下。

從這日起,皇甫便彷彿一頭扎入了成堆的公事裡,搬了書桌到房間的外室,早朝也不去上了,連三餐都不出門一步。

落畫苑,少了皇甫每日喳喳哇哇的吵鬧,真正的安靜下來了。

不來正好,落得個清靜。

伶獨自看書樂得個自在,彈彈琴看看雪,不用分出心力去層層偽裝,也不怕那人整日來纏著,老講些有的沒的。

他是該竊喜的,難道不是麼?

摘抄下醫書裡的段子,伏筆蘸墨,硯中墨跡漸幹,少的卻是旁邊研磨的人,他微微皺眉,點了茶水在裡頭,將就著寫寫。

看書看得迷了,醒過神來卻是渾身僵硬,手指凍得無法屈伸,明涵那小子早就熬不住睡倒在桌邊,卻又是少了那個即時為他添衣的人,他抿抿嘴,拿過狐裘蓋在明涵肩上,自己進了內室,和衣而臥。

諸多時日下來,伶才意識到,那人的一舉一動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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