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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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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尼十四萬餘眾;那時老衲還未出生,還是少年時聽老衲的祖師言及。不過武帝享國48載,他晚年時的一些崇佛善舉,倒是老衲親歷身受了。”

揚州和京口之間,自古有雙島,在南者稱金沙洲,其上便有自東晉時所建古剎金山寺。在北者稱瓜洲,後世陸放翁詩詞中的“樓船夜雪瓜洲渡,鐵馬秋風大散關”所提的瓜洲渡,便是此島了,乃是長江鎖鑰,南北要衝之所在。智顗指著金山寺給蕭銑講解他祖宗當年的崇佛之舉,蕭銑心中聽著卻是隻感受到了一絲絲自嘲。

唉,四次捨身入同泰寺,一輩子給佛門捐獻佈施的錢財都抵得上好幾個國庫了,結果還不是最終只換來了南朝國力虛耗越來越弱,北人偷渡一個侯景過來,就鬧得天翻地覆?倒是同期的北周武帝宇文邕,名列後世“三武滅佛”之一,殺和尚清佛田毀寺廟,讓國家稅源兵源充裕,奠定了後來隋朝一統天下的基礎。有時候有沒有信仰的優劣,還真不好說呢。

當然了,梁武帝享國48年,活了86歲才餓死。宇文邕滅佛後不過三年就突遭橫死,而且歷史上滅佛的三武一宗好像都是短命,不是急病暴斃就是被人弒君殺害。從這個角度來看,似乎滅佛也著實是有損個人福緣的事情……

不管怎麼說,如今的蕭銑還有求於智顗,而且這個高僧畢竟庇護自己多年,有恩報恩之下,蕭銑也不好說出不敬佛門的煞風景言語,當下不管本心如何,唯有挑一些上臺面的言語吹捧了。

打定了主意要順著智顗的口風往下說之後,蕭銑便在心中琢磨著後世來金山寺旅遊時從野導遊那裡聽來過的一些應景的古詩詞,想著能不能剽竊一把——21世紀的時候,蕭銑也陪客戶來過兩次這裡,只是21世紀時金沙洲已經和鎮江市區連成一片了,北側的瓜洲也已經和揚州市區淤塞在了一起。為了確保金山寺四面環水的景緻,鎮江人挖空心思確保了寺廟四周挖出一個人工湖,硬生生保留了一個人造的金沙洲,又哪有如今這般闊朗?

“此處景緻如此雄峻不凡,果然是‘卒然天立鎮中流,雄跨東南二百州’啊……”

“卒然天立”二句,只要是後世來過金山寺玩的人,都是肯定知道的——因為宋孝宗寫的這兩句詩,是被金山寺刻在匾額上供起來的,人人進寺都要看見。所以蕭銑縱然前世不是文科生出身,也是信手拈來。

此語一出,智顗也是眼神一亮,頗有讚許,蕭銑跟著他多年,除了佛經和尋常文字是他傳授之外,其他詩賦文章方面多是歐陽詢等人出力教導。畢竟智顗可不是打算讓蕭銑一輩子當和尚的。此刻聽了蕭銑作出這般詩句,也是暗暗心驚,對其多年學業成就高看了幾分。

“其後呢?這似乎該是一首七言絕句吧?”

智顗大師開口詢問,連一旁同船的劉校尉乃至少數幾個軍中識字之人也湊趣看了過來。隋唐時民間好詩之風盛行,一行人同行數日,對於這個據說蕭姓的智顗俗家弟子也是頗有好奇——按照智顗對外的口徑,蕭銑只是一個普通的平民家或者沒落家族的蕭姓孤兒,自己從小收養教訓,至於是否要正式出家,全看隨緣。那些軍官們見智顗大師對這個少年俗家弟子如此看重,當然也會好奇這少年有什麼過人之處了。

卻不知,隨口說出了前兩句之後,蕭銑卻是心中發苦:當時他想都沒想就順口吟來,而這首詩後兩句本該是“狂虜每臨須破膽,何勞平地戰貔貅。”是後世宋孝宗自勉瓜洲險隘足以抗拒金兵,使之不得南渡。若是此刻蕭銑把這兩句也抄過來,豈不是非常不應景,還容易顯得自己有野心,和經歷不符?

可是,旁人都看出蕭銑這是打算作詩而不是說對聯了,不補完下不了臺,說不得,只能牽強附會地改字,弄得低水平一些了。

“嗯,本意倒是著實想要作詩一首,可是吟了上闋之後,總覺得後文怎得搭配都不如意,說出來倒是教諸位見笑了——北風一掃越塵淨,明月還照故吳鉤。”

“好詩!當真是好詩啊,讀來朗朗上口,風雅氣勢兼備,當真是……”鑑賞水平二把刀級別的劉校尉第一個叫起好來,雖然他聽著總覺得此詩有些說不出的彆扭,但是越是如此,就越要表現得似模似樣。

智顗大師乃至剛剛聽到動靜後走出艙來的歐陽詢二人,聽到蕭銑唸完詩時卻是心中暗驚;幸好見到劉校尉和那群粗人沒聽出問題來,才強笑著符合了一番,把事情揭過去了。

牽強,彆扭。一首詩,前兩句還在說鎮江金山之地雄峻壯闊、堪為南朝攘除外侮的屏障,後兩句卻突然立場反轉,變成了歌頌北朝天兵南下,勢如破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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