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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趕緊把人扶了起來，才問：&ldo;你父親可好？&rdo;&ldo;父親如今已經復官，只是獄中熬煎，多少壞了身子，如今臥病在床，暫不得起身，所以沒有親自來接母親。&rdo;周兼起身，扶著周夫人往馬車上送，又道，&ldo;不過彭大人為父親延請了名醫，這幾日已漸漸好轉，母親不必過於憂心……&rdo;&ldo;這便好，這便好。&rdo;話雖是這樣說，可週兼沒看見周夫人臉上有什麼輕鬆下來的神情。扶著人上了車，周兼本欲再勸，可沒想到周夫人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奇怪起來。他一皺眉：&ldo;母親可是有什麼事？&rdo;&ldo;……確有一事要與你說。&rdo;周夫人沉吟再三，還是伸手往袖中一摸，那東西似乎是一沓，用繡帕包著，也不知到底是什麼，她只道，&ldo;兼兒，你且來看看……&rdo;遲疑了一下，周兼伸手接過，將繡帕一翻，便瞧見裡面放著的銀票。一百兩一張，這一沓足足有一百張！☆、提親周夫人哪裡來的這麼多銀票？周兼眼看著，足足吃了一驚：&ldo;母親，這……&rdo;&ldo;噓……&rdo;周夫人生怕周兼說出什麼來，她咳嗽了一聲，眼底也帶著幾分複雜的憂慮，道，&ldo;我知你想問什麼，此事還要由我慢慢說來。&rdo;周兼沒說話，終於只是聽著。&ldo;當初你消失之中，我與廖媽媽擔心不已，只怕是你做出什麼事來。府裡你的事，老爺的事，前後加在一起，我身子骨也不大好，便病了。誰想到，又逢著府上被查抄，我病了之後，可說是捉襟見肘。&rdo;那一段日子，真是常年養尊處優的周夫人很少遇到的。她想起來也是唏噓不已：&ldo;說起來，你心儀的那一位宋五姑娘也不是個心黑的，當初見著咱們家裸男也曾相助過。一開始廖媽媽還瞞著我，後來才知道的。&rdo;&ldo;那這銀票？&rdo;周兼眉頭更皺。宋儀此前幫助廖媽媽，他是知道的，可之後的事情卻不清楚了。彼時，他不得不走，留在家裡也幫不上什麼忙，不孝是不孝，可有舍有得，最終才有今日的結果。這一點上，周兼固然有愧疚，可絕不後悔。然而宋儀……周夫人知道周兼內心的疑慮，卻搖了搖頭：&ldo;宋五姑娘的事情且按下不說，宋家這一家子都一言難盡得很。我只問，你可還記得當初趙同知家的姑娘？&rdo;趙同知家的姑娘？那不就是趙淑嗎？周兼心頭猛地一動，想起之前自己收到的那一封信，也想到了趙同知這一次的大義凜然，不畏權貴。這一次秦王倒黴的事情，趙同知也未必沒有好處的。母親這意思……&ldo;這銀票是趙姑娘給的？&rdo;&ldo;正是。&rdo;周夫人想起來也還覺得心驚肉跳，&ldo;那時我與廖媽媽還在客棧，那趙姑娘約莫是因為傾心於你，所以竟不知怎麼，跟她弟弟一起來找我們。她大概沒想到我們會發現她，扔下東西就跑了個乾淨，若不是廖媽媽眼尖看見，怕還不知道這姑娘這樣好心……&rdo;&ldo;好心？&rdo;周兼薄唇一掀，卻是眯了眼。&ldo;怎麼？&rdo;周夫人只覺得周兼這表情有些奇怪。若是往常，周兼必定不會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古怪，可如今他的心眼子，不說一萬，也有八千。但凡是能三思而後行的事情，他不會貿貿然走出去。如今的周兼，小心又機警，透著一種戰戰兢兢之後的沉穩。他腦海之中瞬間浮現出很多事情來，從手中這包在繡帕之中的一萬兩銀子，到趙姑娘寫給自己的信，到趙同知的挺身而出指證秦王……一件一件事，似乎都這樣巧合地聯絡在了一起。周兼掐出其中一張銀票檢視了起來，只道：&ldo;這銀票看不出什麼來，乃是本朝最大錢來號通用的銀票，到哪裡都能兌。趙姑娘給東西，乃是不願意被您發現……&rdo;周夫人不免有些心驚肉跳，她擔憂地望著周兼，只覺得如今這一位妾室所出的兒子，心思越來越深沉，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什麼。&ldo;兼兒，這裡面可是有什麼不妥？&rdo;&ldo;不妥的地方，還不少。&rdo;周兼併沒有避諱，他將繡帕疊回去，壓低了聲音，沉緩道，&ldo;趙同知不說為官清廉，可至少從來不曾聽過什麼難聽的話。一萬兩，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趙姑娘從何處來的這錢？&rdo;&l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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