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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遲眼睛從照片移開，看向陳楊，“你長得像父親。”

“真的嗎？”

“像爸爸高興？”餘遲瞅著衝過來的陳楊。

“他很強大，又溫柔。”陳楊看著照片裡的父親，目中無限懷念。

餘遲留意到他神色，再看照片裡的小陳楊，漂亮，小小一團，緊摟著他父親的脖子，猶如缺乏安全感的幼崽。

“很喜歡他吧？”

“嗯，他特別好。”

陳楊只有稱讚，餘遲眯起眼，進一步問。

“我呢？”

“你也好。”

餘遲:“那你叫我爸爸，我不介意。”

陳楊捶了他。

作者有話說：

餘遲：解開新的稱呼

64

【歧視】

衣帽間大，餘遲轉了一圈，他之前沒進來過。他們同居時間短，知道他是alpha，他們分居過。後面和好，陳楊搬他家住了段日子。

餘遲走到轉角，意外有個櫃子，開啟，裡面放著汽車模型，大都超跑限量款，車身有設計師簽名；一些六年級教科書，作業本，都保護得很好，還有一本精裝《小狐狸歷險記》，封面顏色漸褪，書角捲起，一看就經常翻閱。

餘遲拿起時可能沒注意，繪本封底“啪”掉下來，他額角一跳。

陳楊衝來撿起封底，一把奪走繪本，“你把我珍貴的書弄壞了。”

“我賠你一本。”

“絕版，買不到。”

“……”

陳楊雙手抱著繪本，看他過意不去的樣子，突然笑了，“這繪本原本就壞掉，封底也黏不住，你不用在意。”

“……”

“幹嘛瞅我。”

“你不是老逗我。”

陳楊推他下，手被餘遲握住，餘遲看著他眼睛:“我以為你會炸。”

“我像那麼小氣的人嗎？”陳楊搖搖頭，正色道，“我一直覺得有這本書，但想不起放哪。”

“小時候看的嗎？”

陳楊低頭，撫摸封面上小狐狸的臉，與他談起小時候:“我有很多繪本，離開家時，太匆忙了。當時房子都要拍賣，我不能接受，鬧很久。叔叔說，我爸公司破產清算後，所剩的錢少，必須賣掉房子折現，用於我的生活費。”

“法院來查封，我想帶走小可都不行，它是機器狗，具有價值，折在房價裡，到最後我能帶走只有這些。”

餘遲邊聽邊看櫃子裡的東西，幾乎想到當時情景，深愛他的家人離去，房子拍賣，他孤身一人，連寵物狗都留不住。那種眼看著重要東西被奪卻無能為力的感覺，令人咬牙切齒。

餘遲知道陳楊叔叔居高位，很有錢，一家人走仕途，他曾在新聞裡看到他叔叔捐贈學校，哥哥投身慈善，以他們的條件能幫陳楊。

至少不用賣房子。

但不賣，哪有錢維持原有生活，除非收養陳楊，但陳楊說過幾次討厭他家的那些親戚。

會討厭，是對方亦不喜歡他，因為是男性beta。在第二性別裡，男性beta，平庸，不計其數，社會地位不高。

alpha家庭不會輕易收養男性beta，收養檔案明令禁止不許歧視，但在abo孩子中，beta始終被放棄。除非他能帶來利益，否則出身平凡，還是男性beta的融入alpha家庭，背地裡少不了冷嘲熱諷。

陳楊在beta中出身拔尖，即便如此，也受到不同程度歧視。父母離世後，叔叔家收養陳楊，但到初中畢業都沒辦理收養檔案，只能說寄養，這可能是陳楊跟叔叔家不親的原因。

餘遲心裡難以言喻，他看著小小的櫃子，想到他揹著這些東西離開家，不禁摟住他肩膀，像要給予他力量般:“接下來的階段我陪你，我們會留下更多。”

“已經好多。”陳楊聲音很輕，宛如蚊吟。

餘遲沒聽清，低頭看他，“你說什麼？”

“我說好啊。”陳楊手搭在他後腰，淺笑。

他會把整面牆貼上他們的照片，空間還不夠，畢竟他偷拍的多。

偷拍，餘遲或許知道一些。記事本內容，餘遲完全不知，這裡面有很私密的東西，陳楊甚至加密，怕被發現。

陳楊現在依舊記錄，有時簡短，有時瑣碎，全看他當天心情。

偶爾被餘遲發現他寫東西，亦無大礙，他修養十足，從不偷看他的手機。但陳楊不，如果他知道餘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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