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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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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後晌,人們才把蕭山的屍體抬回村裡,停放在西屋炕上。他的腿斷了,是河石砸的,兩隻腳平平地撇拉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屋裡院裡擠滿了人。牛萬和傻傻地坐在炕頭,眼淚鼻涕直淌,顫抖的手毫無目的地摸弄著蕭山那粘滿泥漿的頭。

秀秀緊咬嘴唇,淚水汩汩,卻出不得聲。翠屏端來一盆水,秀秀擰了毛巾給她三哥擦洗。

蕭山右手攥地緊緊的,一根細線噹啷出來。秀秀掰開三哥手,他手心裡攥著塊雞血石。一見這雞血石,秀秀再也忍不住了,一口氣從胸腔裡噴出,“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她顫顫巍巍地擦著雞血石,每擦一下心裡就一顫,淚水簌簌地流。她又把雞血石系在三哥脖子上,端端正正地放在胸前。眾人幫著給蕭山穿衣裳。秀秀解下蕭山的皮帶給他換褲子。頓時,她驚呆了,天哪!三哥腿襠裡空蕩蕩的,他那雀兒不見了,就像沿著地皮被切斷了的胡蘿蔔,齊唰唰的沒有了,只剩下兩個蛋蛋還鬆鬆垮垮地在那裡耷拉著。

人們齊聲驚呼。

剎秀秀就明白過來,三哥為啥不要她,不敢要任何一個女人。他成了英雄,連貓兒、狗兒能得到的幸福他都得不到了。她猛地撲在他身上,拍打著他胸膛,痛哭嚎啕:你為啥不說?為啥

屋裡屋外一片嗚咽。

菟絲子

菟絲子

杏兒跑啦金鎖可嗓子吆喝著一頭撞進窯院。

這聲吆喝好似一聲炸雷,嚇得正在院裡啄食的雞們驚叫著撲稜稜飛上牆頭。金鎖爹赤著光腳片兒跑出窯洞,直挺挺地佇在當院裡,惶恐地直眨巴眼睛。金鎖娘也緊跟著竄出窯來,一根布條繞過脖子兜住她左胳膊,驚慌地立在老伴身邊,另一隻手不知所措地揉搓著衣角。

爹!娘!杏兒跑啦!金鎖很是無奈地又重複了一句。

杏兒是金瑣的媳婦。老兩口兒這才弄清兒子是因為啥大呼小叫地闖進院子。

金鎖爹三扁擔打不出個屁來,只知道低頭悶哧悶哧地幹活,五冬六夏不閒著。兩隻手就像雞爪一般,疙疙瘩瘩滿是老繭。人們叫他“鐵耙子”。金鎖娘過日子仔細,一分錢掰成四瓣兒花,人稱“鐵匣子”。今兒遇到這樣的突發事件兒媳婦跑啦!老兩口頓時就懵了。

金鎖沮喪地一屁股蹲在地上。

鐵匣子怯怯地:好好的,跑啥?

金鎖沒好氣地:還不是因為咱家窮。

有吃有喝的鐵匣子不解地。

別說啦!咋辦吧?金鎖不耐煩地。

鐵匣子瞅瞅老伴,老伴瞅瞅她,兩張無奈的臉。

還看啥!快拿錢,我攆去!金鎖急切地喊著。

沒,沒錢。鐵耙子終於開口了。

沒錢?人不要啦!金鎖跳起來喊叫著;我沒出息,媳婦跑啦!我也不活啦!狗狗給你們留下了。說著便轉身往外走。

鐵耙子急急竄上來兩手攥住兒子那赤條條的胳臂。

鐵匣子已繞到兒子身後,“嘰哩咣噹”關上院門,用背頂住。哭喊道:金鎖啊,你這不是要孃的命麼!

鐵耙子乾巴噠嘴說不出話,急得一個勁兒眨巴眼。

鐵匣子罵道:還眨巴啥哩,拿錢呵!

鐵耙子這才緩緩鬆開手,慢慢騰騰地從上衣兜裡掏出一箇舊布卷兒,哆哆嗦嗦地抖開那層舊布,舊布里裹著一層報紙,報紙裡包著一個小塑膠袋。他小心翼翼地將一疊卷壓後定形了的“么洞洞”取出來,極不情願地眨巴著小眼數著。

鐵匣子一把奪下那錢,嗔怒地:還能數多了!一轉身把錢塞給兒子,但她並沒馬上鬆開手,說道:金鎖,省著點花,啊!

金鎖接過錢,緊繃著的眉眼一下子舒展開來,說:知道。扭身正要出門卻又返轉身來:娘!狗狗還沒吃飯哩!便順著溝邊的斜坡路竄下去。

鐵匣子手扶門框,朝著兒子的背影喊道:路上小心些,別丟了!直到看不見兒子的身影,這才返轉身。

人常說:奶奶親孫子,勝過命根子。她一聽兒子要她去照護孫子狗狗,便一臉的榮幸,忘記了自己的傷痛,託著那隻脫了臼的胳膊,回到窯裡取了幾個雞蛋,興沖沖地對坐在窯門檻上的老伴說:我招呼孫子去,後晌你自己弄點吃的。便急急慌慌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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棗樹岙住著兩戶人。一戶是鐵耙子,一戶是金鎖。

鐵耙子家是一所坐西向東的窯院。一排溜兒3孔土窯。中間的住人,左邊的餵牛圈羊,右邊的作灶間和堆放雜物。南邊院牆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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