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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盛大的、活潑而親切的祭禮場面。神靈由巫師扮演,周圍的人群伴隨他(她)或歌或舞,在敬神娛神的同時,起到娛人的作用。那些神靈都被賦予了人類的品格和情感,他們對人保持善良友好態度,又同人很親近,毫無可畏之處。這些都反映出在南方的民間信仰中人神共處的特點。
尤其突出的,是《九歌》中大多數詩篇都包含有神與神或人與神相戀的情節。這些戀愛,在詩中又都呈現會合無緣、彷徨悵惘的狀態,透出對生命的執著追求,和追求不得的憂傷懷疑。這裡面也許包含著屈原自己人生失路、孤獨淒涼的心情。如《湘君》、《湘夫人》寫一對配偶神,他們彼此相待,卻終不能相遇,唱出傷心的歌子。《湘君》開頭寫道:
帝子降兮北渚,目渺渺兮愁予。嫋嫋兮秋風,洞庭
波兮木葉下。
在這幅清秋候人的畫面上,深秋的涼意和情感的寂寞不安融為一體,渲染出一派難以言說的悽迷惆悵之情,從而成為千古傳誦的名句。
《山鬼》是一首更為美麗的失戀之歌。詩中主人翁雖是神的形象,卻完全是人間少女的情感。她盛裝打扮,前去與心上人幽會,情人卻始終未來赴約,使她陷入絕望的痛苦之中。全詩將方位的變動(山阿——山上——山間),氣候的變化(晴朗——陰晦——雷雨大作),情節的推進(赴約——候人——失戀),心靈的波動(喜悅——惆悵——怨憤)結合起來,寫得情景交融,和諧動人。其中寫到山鬼獨自站在高高的山頂,四望不見人影,她想到的是“歲既晏兮孰華予”——年華漸漸逝去,誰能使我的生命放出光彩呢!最後一節是:
雷填填兮雨冥冥,猿啾啾兮狖夜鳴。風颯颯兮木蕭蕭,思公子兮徒離憂!
已經到了深夜,雷鳴電閃,風雨交加,落葉飄飛,猿鳴悽戚,山鬼依然彷徨佇立,不肯離去。在北方的《詩經》中,也有不少失戀的歌,但絕沒有如此強烈、固執、不顧一切的追求。值得注意的是,《山鬼》中這種描寫,其主要意義並不在表現對戀愛物件的忠貞(其實在《湘君》、《湘夫人》的結尾,都有與對方決絕、另有所求的表示),而是像“歲既晏兮孰華予”所表示的,是對生命應有的美好的追求。這也很能顯示楚文化的特點。
《國殤》是悼念陣亡將士的祭歌,在《九歌》中是頗為特殊的一篇。詩中描繪了一場敵眾我寡、以失敗告終的戰爭,在這失敗的悲劇中,寫出楚國將士們視死如歸、不可凌辱的崇高品格。“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靈,子魂魄兮為鬼雄。”詩人的禮讚,既呈現了楚人剛毅的性格,也寄託著他對祖國復興的期望。這首詩篇幅不長,卻是中國文學中最早顯示出悲壯的美感的傑作。
《九歌》具有很高的藝術成就。它包含著先秦文學中少數幾篇完全以神話為素材、又經過文學化的改造、以神的形象表現人類生活情感的作品。它雖然沒有《離騷》那樣壯闊的場面,但語言的精美、抒情的細緻,尤其景物與情感的相互融合與襯托,卻是別具一種長處。
《招魂》在《史記》中列為屈原之作,王逸《楚辭章句》卻列在宋玉名下。今人多從司馬遷之說。所招為誰何之魂,又主要有兩種不同意見。一說是屈原自招其魂,一說是屈原招楚懷王之魂,多數研究者持後一種說法。
“招魂”本是楚地一種習俗。詩人借用此種風俗,以奇異的想象,寫出這篇奇異的作品。全篇除開頭一段引言說明招魂原因外,可分為兩大部分。前半部分假託“巫陽”之言,竭力渲染東南西北四方以及天上、幽都的可怕,勸魂不可留居。詩人的筆下,各種吃人食魂的鬼怪,兇殘猙獰的毒蛇猛獸,極端嚴酷的自然環境,組成一幅幅光怪陸離、詭異恐怖的圖景。後半部分,則竭力鋪陳楚國宮廷的富麗奢華,以招魂歸來,輝煌的殿堂,華貴的陳設,妖嬈的女子,醇酒美食和誘人的歌舞,又是那樣耀人眼目,動人心魄。最終以“目極千里兮傷春心,魂兮歸來哀江南”收結,流露出無限深情。
《招魂》所顯示出的想象力和創造力,是令人驚歎的。它用誇飾手法,對恐怖和奢華兩種景象作強烈而富於刺激性的描寫,形成對照,造成了特殊的美感效果。以後在鮑照、韓愈、李賀等作家的創作中,可以看到《招魂》這一特點的再現。它的鋪陳手法,則直接影響了漢賦。
《天問》是一篇奇文。它就自然、歷史、社會以及有關的神話傳說,一口氣提出一百七十二個問題,“懷疑自遂古之初,直至百物之瑣末,放言無憚,為前人所不敢言”(魯迅《摩羅詩力說》)。這裡面,有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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