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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說：小鬱，你一定要保守這個秘密，你先答應我，你發誓。

我說：好，我發誓。

奶奶說：除了做飯和做家務，你要幫我好好看著鍾老師，把他的行蹤告訴我。

啊？我的嘴巴張成了個“O”型。奶奶的眼睛並不看我，而是看著前面空空的牆壁，她緩緩地說：特別是他不在家不在學校的時候，你要幫我弄清楚他到底在幹些什麼。

我說：為什麼？

奶奶嚴肅地說：原因你就別問了。

我垂下頭，小聲說：好的。

牆上的鐘響了起來，鐘聲在屋子裡迴盪著，我突然覺得脊背上爬過一股涼氣，它如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慢慢向我的頭顱揪上來，我的手想伸到後面去，但害怕被咬，因為我的手還一直在奶奶手裡，我說：奶奶，我們走路吧。奶奶鬆開手，說：好的。

然後，奶奶的一句話又使我渾身輕鬆起來，她說：小鬱，家務活過得去就行，我不會斤斤計較的。

令我吃驚和高興的是，中午鍾新回家時，果然理了發。餐桌上，奶奶對我做的農家小炒肉大加讚賞，這與她一向低調和不動聲色的風格大相徑庭，梁愛珍對我說：小鬱，不容易啊，能夠得到奶奶誇獎的人是不簡單的。鍾新也點頭，很高興的樣子，說：是啊，不容易。

奶奶放下筷子，很生氣：你們把我當什麼人了？我就那麼不寬容？小鬱這孩子雖然這碗農家小炒肉做得不錯，但你們也不能把她捧到天上去，青年人要多學習。奶奶又把頭轉向我，說：是不是？

我點點頭，像只小乖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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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母親的情人　（10）

第十章

35

在鍾新家裡，我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具體那種感覺是什麼，我又說不上來。我聽不到汙穢的語言，每個人看上去都那麼有修養、文明。鍾新說，奶奶以前是他的老師，是中文系的教授，雖然已經退休，但滿腹經綸，雖然中風癱瘓了，是不能小看的。而他老婆梁愛珍，我是知道的，在他所在大學財務處工作，是個會計。鍾新就更不用說了，是中文系的教授。一家的高階知識分子。只是，我不明白，自從我來到他們家，雖然很少見他們夫妻吵架，但對於他們夫妻分居是一清二楚的。難道他們就不需要性生活嗎？這太不合常理了。

不知道鍾新還是否記著我那躺在病床上的母親，我心裡非常不平衡。憑什麼他可以過這樣風平浪靜的生活而我母親我的家遭受如此折磨？這樣太不公平。晚上，奶奶睡著後，我給鍾新繼續發簡訊，以母親的名義。我告訴他“我”明天早上將到達北京，現在在火車上，問他明天能否能在北京站見“我”。過了好久，鍾新回信說，明天他正好沒課，中午12點請“我”吃飯，具體地點到時候簡訊聯絡。我答應下來後忙關了手機。

奶奶在對面的床上發出輕微的鼾聲。

而我，睡不著。房間裡瀰漫著一股神秘的氣息。對面床上，躺著奶奶，這個行動不便的老人，她的呼吸系統因為鼾聲而有了動感。靠床邊的牆壁上，有一個書櫃，我突然想在裡面找一找有關奶奶的故事和線索，於是，開啟燈，悄悄走過去，剛剛準備抽出一個筆記本，突然，奶奶說了句：小鬱，幹什麼，別亂翻，快睡覺吧。

我嚇了一大跳，忙關了燈回到床上。

原來我的一切也在奶奶的掌孔之中。

早餐我煎了荷包蛋煮了豆漿，鍾新很興奮的樣子，對我們說今天中午他不回來吃飯，奶奶追問他為什麼不回家吃飯，他神采飛揚地說今天有一個以前的畢業生請他在中關村吃飯，可能還會送他禮物。大概是為了洗刷自己，鍾新強調說那個學生是個男孩子，以前很招人喜歡，現在果然出息了，當上了公司的老總。梁愛珍問是什麼公司，鍾新說不知道，沒有打聽具體情況，反正在中關村。

我在旁邊暗暗好笑，同時，也非常佩服鍾新編故事的能力，腦子裡冒出《故事新編》這四個字來。我想象著鍾新興沖沖從大望路打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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