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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別陛下了!你們以後還是叫我馬旅長吧!什麼國王陛下的鳥稱呼我已聽煩了!我倒是覺得,有這樣兩件事應引起注意。一是金剛寺雖然已經毀滅,但餘黨並未剪除,黃瘸子一幫人逃往枯木林,說不定什麼時候還會捲土重來,你們要嚴加防範……二是如果你們真覺得我馬黑馬還有活下去的必要,就從生活一方面多關心一下我吧,我的身體……”
“陛下……”
“哎呀!別再囉嗦了!我今天的話全是肺腑之言,不是酒後之言,你們別當兒戲!回去後叫胡駝子帶上鍋碗瓢盆也到三棵樹行轅來,我準備在那裡長住一段時間。以後有什麼特別重大的事情,可前來向我通報,一般的家長裡短,就由你倆全權處理吧!”說罷,又雙手端起酒罐,仰頸一陣痛飲,接著“嘿”的一聲,將酒罐一拋,重新扛起那把梯子,又朝著三棵樹方向踉蹌而去了……
李、羊二人,呆呆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忽然落下了一串酸淚……
車萬義的交代材料 第三十二節(1)
三十二
一場大雪,野駝灘進入了嚴寒的冬季。冬季的戈壁比雪山還要沉寂,蜥蜴、刺蝟、螞蚱、蛇等各類蟲豸都入蟄了,大雁和其他的候鳥也都遷徙了,地面上幾乎看不見什麼飛禽走獸。偶爾地從遠方飛來一隻胡雕,在天空中悠悠地盤幾個旋旋,便算是一點生命的氣息。
在往年的時候(指這裡有了人群的時候),人們是並不感到十分寂寞的,人上十人,形形色色,千人之國,更是藏龍臥虎、五臟俱全。每逢落雪之後,人們就會像冬閒中卸了鞍韉的牛馬,或坐臥於槽頭熱炕上咀嚼那永也嚼不盡的悲歡往事;或走出門外,追兔子、攆野雞,行那小兒撒歡的自由快活。到了年關將盡之時,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更是忙得不亦樂乎,炸油餉、燉燒酒、扮獅子、扎龍燈,準備好好地大鬧正月,大鬧元宵。那安逸閒適之狀,實與天外世界無二。
但今年今月今日,情況卻又不同了,私產事的出現使每個人心頭壓了一塊沉重的磨盤,他們已隱隱聽說了馬黑馬和羊李二人的那番對話。一些弱者,終日惶惶,不知未來的命運將是咋個;一些強者,卻又日思夜想,盤算著下一步的強取豪奪。整個野駝灘旮旯城被一團鉛雲籠罩。
閉氣的靜默中,忽然有人唱起一道憂傷的歌謠:
高高山上一隻羊,
嘴嘴兒吃草肚肚裡香,
前怕刀刀後怕狼,
不知老了是啥下場。
歌聲唱罷,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啊,要是有一聲雞鳴狗叫就好了……”
可惜野駝灘沒有雞鳴狗叫。狗是絕對沒有,除那年獨眼龍夜闖鳳凰營自稱聽見了一聲狗叫之外,再沒有任何人聽見狗的叫聲。雞倒是有的,但野駝灘的雞都是沙雞,或者說都是母雞,鳴聲呱呱如鴨子,根本沒有那雄雞叫聲的悠揚和深遠。這曾是野駝灘人深深引為遺憾的一件恨事,沒有雞鳴狗叫的社會,不論人間煙火多麼旺盛,都是殘缺不全的。
造化如此,徒嘆奈何!
就在這沉悶窒息的時刻,忽然地,他們就聽見了一聲雞鳴狗叫。狗叫的聲音很縹緲,聽不清是在什麼地方,微弱的幾聲“汪汪”過後,就沒了聲息,也沒有人看見它的形象。但雞鳴卻非常清晰,不但聽清了它的聲音,還看清了它的面目。那雞仍然不是什麼雞,而是那隻久違了多年的鼠頭紅鳥。它還像一隻火色的鳳凰,繞著旮旯城盤旋三匝之後,就蹲在水山頂上長一聲短一聲地鳴叫起來。鳴聲極像一隻寒號鳥,淒厲而遼遠,還夾著一種莫名的緊促。人們聽著聽著,頭皮就發麻了,一驚三嘆之間,就嗚哇哇一陣喧囂,又拋起了一股汙泥濁水……
這股汙泥濁水已遠不止爭田奪地的那種瘋狂,而完全成了一種人慾的橫流。被私慾和危機急紅了眼的人們,又把目光盯向了鳳凰營中的那些男女娃娃,這個說,這娃兒是他的種,那個說,那丫子是他的肉,一時間,爭爭吵吵,哭哭喊喊,全亂了套……
如果此事僅限於青龍連和鳳凰營之間,也倒罷了。雖然爹的身份難以確認,孃的身份卻明確無誤。但事情遠不限這個範圍,廣大的光棍漢們也不肯退讓,當日成立青龍連的時候,他們是做了自我犧牲的,馬黑馬當時曾明確宣佈,娘娘生下的兒女屬於王國全體的後代,人人都可做爹,絕不是任何人的私產。現在既然要當私產瓜分,那就是人人有份,誰不願意養兒防老,誰不願意有個天倫之樂?於是乎,爭兒女大戰愈演愈烈,幾乎所有的男人都患了“絕後”恐懼症。可憐那些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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