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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
何清君大喝一聲,倏地從天棚上躍下,直接縱到他面前,急忙兩手抓住他抬起的右掌。“千歲大老爺且息怒!”
令狐薄牙一咬,只覺心涼如渾身被凍在萬年寒冰窖般,冷徹透骨,全身上下無一處不是涼的,無一處不是酸的,他傾心愛慕的女子,他與之結髮於錦袋的女子,昨夜還與他相擁相吻的女子……竟揹著他與已經和離的前夫君吻在一起!讓他如何不怒?!讓他如何能留下白逸揚?!
側頭冷冷地眸子望進她眼裡,他必定要殺了白逸揚!否則禍患無窮!既使她拼命攔著他!她眼裡的痛楚是為所生,為地上的白逸揚嗎?念及此處,心下更痛,咬牙甩臂,將她甩開,手臂復又抬起!
那條俏麗身影倏地再閃到他面前,展臂擋住他,仰頭凝視他,正色地道:“令狐薄,有時眼見未必為實,你可願聽我回宮跟你解釋?”
令狐薄見她一臉絕決地盯著他,仿似只要他口裡吐出“不願”兩字,她便絕決轉身而去。他胸膛急劇起伏著,心臟如絲抽過一般疼痛,腦裡亂哄哄地,既惱怒得想不顧一切,偏偏潛意識裡竟想聽聽她的解釋,哪怕她只是騙騙他而已,他也可以當作是真的去相信她,他不想放棄最後一絲抓住她的希望……
他緩緩放下手,鳳眸裡充滿悽然和酸楚,令她不禁心下一酸,險些落下淚來,將頭扭到一側,不敢再看他,淡淡地道:“令狐薄,若是你肯相信我,我自會將一切詳細說與你聽,若你不肯信我,那就你信你的眼睛罷,殺他殺我,悉聽尊便,我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令狐薄俊面一片淒涼,落寞地看她一眼,緩緩轉身,“回宮麼?何清君,我…。還能等到你回宮麼?”
何清君聞言,竟然也是心下一抽,任眼角滾下一滴清淚,微微哽咽道:“令狐薄,我稍後便回宮,你等我。”
令狐薄身形僵了一下,並未回頭,只是淡淡地道:“好,我等你,若等不到你回宮,清君,別怪本王大開殺戒,白家柳家,本王一個不會放過!”語畢,雙腳邁步,走出雅間。
何清君聞言,心下一顫,白家倒沒什麼,千歲大老爺,你為何連柳家都要牽涉進來?她頭痛地看一眼地上的白逸揚,自己怎麼會傻到讓他親了去卻忘記反抗?怎地那般巧,他剛吻上她的唇,令狐薄就進來了,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在此的?忽地想起宮裡帶出的車伕,他在聽到自己吩咐去白家的時候,他看她的目光很奇怪……頓時恍然,敢情是那車伕回宮通風報的信啊。
她運力將白逸揚抓起,按進椅裡,然後坐到對面的椅裡,靜等他醒過來。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工夫,他終於醒來,按了按依舊發暈的額頭,看看四周,一時未反應過來。
“你醒啦?”何清君關切地問道:“你還好嗎?”
白逸揚輕拍著腦袋,半天才反應過來,問道:“適才偷襲之人是誰?”
何清君臉色古怪地道:“哪有人偷襲,是你強吻我,被我打出去,自己撞到牆上撞暈的。”
白逸揚疑惑看她,他明明覺出是被人從後偷襲了的,但見何清君堅決不承認,也猜到了幾分,便問:“是攝政王嗎?”跟著冷笑一聲:“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從攝政王手裡救下我?”
何清君凝向他,突然咬牙:“白逸揚,令狐薄已經與我在竹林寺結髮於錦袋,再過兩年,他歸政於小皇帝后,必會陪我逍遙江湖,這些都是你做不到的!”
白逸揚聞言驚呆,攝政王竟與她結髮於錦袋?匪夷所思地盯著她,半晌,才緩緩地道:“……結髮於錦袋?”
她說的是令狐薄而非攝政王,可見兩人關係已有多親密。堂堂一個攝政王得有多大決心與一個女子結髮於錦袋?而且這個女子還是嫁過人的,他一定真的是愛極了她吧。他得有多大的決心才能放棄皇室中的榮華富貴和攝政王的權勢,一心只守著她,與她逍遙江湖?朝堂上那班大臣也不會容許他這麼做吧。
何清君唇角掛著淺笑:“白逸揚,那張和離書,其實我和令狐薄都未放在心上,我與你和離之事,世人共知,又是你孃親自將和離書交與我手上的,連你自己都分不出而預設了的,就算那張和離書真是紀芙偽造,又有誰人能證明?只是,既然你這麼說了,那不如就親手寫封休書給我吧,那才不虧是我曾愛過的白逸揚,我親眼看著你寫下的休書,總不會再有人說三道四了吧。”
白逸揚只覺萬念俱灰,那張俊美揚天下的臉龐一片灰白,眼底黯然:“清君,這張休書你是為他求得吧,你是為了讓他安心吧?”
何清君不語,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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