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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周慎,品式詳明,足以邁三、五之登閎,垂萬億之統緒,此正近事之可徵,家法之易守者也。夫皇上所踐者祖宗之寶位,所臨者祖宗之臣民,所撫馭者祖宗之輿圖,所憑藉者祖宗之威德,則今日之保泰持盈,興化致理,豈必他有所慕,稱上古久遠之事哉?惟在皇上監於成憲,能自得師而已矣。(奏疏九《請敷陳謨烈以裨聖學疏》)
居正吩咐翰林院諸臣,就列朝寶訓、實錄,撰為《謨訓類編》。共分四十款,排日進講。他底心理還是隆慶六年十二月進《帝鑑圖說》的心理。疏中又言“但使工夫接續,時日從容,自可以開發聰明,亦因以練習政事。伏望皇上留神聽覽,黽勉力行,視訓錄之在前,如祖宗之在上,念念警惕,事事率由,且誦法有常,緝熙無間,即燕息深宮之日,猶出御講幄之時,則聖德愈進於高明,聖治益躋於光大,而臣等區區芹曝之忠,亦庶幾少效萬分之一矣’。
萬曆九年正月初五日,神宗在文華殿齋宿,這一天大風來了,黃塵蔽天,神宗吩咐文書官和居正說:“今日風氣不詳,恐有邊事,與先生說,可申飭邊臣,加意警備。”居正聽到以後,立刻傳諭邊鎮,準備應付。
一直到現在,北方的邊事還時時縈繞君臣的懷抱。比較松一點的是河套。在那裡的韃靼已經衰弱,正如居正在萬曆八年和三邊總督郜光先所說的“精兵健馬,消耗過半,東藉助於順義不獲,西修怨於瓦刺不能,其衰弱無能為之狀亦見矣”。(書牘四《答三邊總督》)
最成為威脅的是土蠻。土蠻向東可以進攻遼東,向南可以進攻薊州,所以雙方都時時在警戒的當中。遼東的李成梁,和土蠻交戰幾次,在戰事方面有相當的把握。薊州的戚繼光,正以威名太大,土蠻遠去,因此沒有立功的機會。萬曆八年秋間,傳聞土蠻南下,居正連忙去信說起:
前順義部下酋長,密報土蠻入犯訊息,即馳語薊遼軍門戒備,數日以來,警息沓至,西虜所報不虛矣。不穀料此賊必窺灤東。今日之事,但當以拒守為主,賊不得入,即為上功,薊門無事,則足下之事已畢,援遼非其所急也。賊若得入,則合諸路之兵堅壁以待之,毋輕與戰。我兵不動,賊亦不敢開營散搶,待之數日,賊氣衰墮,然後微示利以誘之,乘其亂而擊之,庶萬全而有功。足下經營薊事十年,今乃得一當單于,勉之勉之。辱示以破虜為己任,具見許國之忠,但古之論戰者,亦不全恃甲兵精銳,尤貴將士輯和,和則一可當百,不和雖有眾弗能用也。竊聞北人積談於南兵久矣,今見敵則必推之使先,勝則欲分其功,敗則必不相救,則足下之士,能戰者無幾耳。軍情乖離,人自為心,鼓之而弗進,禁之而弗止,雖有嚴刑峻法,將安所施?羊羹之事,可為明戒,足下宜深思之!時時查軍情向背,布大公,昭大信,毋信讒言,毋徇私情,毋以喜行賞,毋以怒用罰,部署諸將,宜以食多而養厚者當先,毋令失職怨望者當劇處。虛心受善,慎毋偏聽,察軍中如有隱鬱,亟與宣達。平日號令,如有未妥,不妨改圖。士卒毋分南北,一體煦育而拊循之,與最下者同甘苦,務使指臂相使,萬眾一心,知愛護主將如衛頭目,則不待兩軍相遇,而決勝之機在我矣。如是,乃可以一戰望成功也。惟足下豫圖之。不穀平生料事,往往幸中,凡所與足下言者,須句句體認,不可忽也。(書牘十二《答總兵戚南塘授擊土蠻之策》)
韃靼諸部之中,勢力最大的當然是俺答。自從俺答封為順義壬以後,實際上成為朝廷底附庸,接受朝廷底命令,約束部下。但是俺答對於部下,時時感覺不易駕馭。俺答底長子黃臺吉,便是一個不易駕馭的人。大致是萬曆八年吧,黃臺吉看見土蠻出兵虜掠,羨慕的了不得。他坦白地和父親說,自己準備向朝廷開戰。
“宣大是我買賣地方,汝不可胡做,別處我亦不管,”俺答說。除黃臺吉外,其次是青臺吉。他是老把都底兒於,俺答底侄兒。青臺吉和土蠻取得聯絡,因此在北邊成為威脅,居正對他,永遠不能放心。
在俺答精力充沛的時候,當然他可以統制一切,但是現在俺答病了,黃臺吉、青臺吉這兩位同堂兄弟,益發不受約束。居正還憂慮到俺答身後,部下分裂,固然不易統制,倘使完全為土蠻吸收,更成為朝廷底大害。八年、九年之間,來往於居正胸中的便是這許多問題。在書牘中一一可指。
辱示虜情,一一領悉。順義病既狼狽,豈能復起?土蠻素無遠略,且與西部不睦,豈肯為之勤兵報怨?切盡(即切盡臺吉、俺答侄孫。)之請,亦必不能成,虜勢窮蹙可見矣。順義一故,變態百出,顧吾所以應之何如?此事當勞公經畫,然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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