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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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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御門又鞠了一躬:“是。請問兩位先生尊姓大名?”

沈固眉頭一皺,鐘樂岑忽然在身後拉住了他的手,很自然地回答:“我叫沈成,他是鍾悅。”

沈固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原來這個人也會睜眼說瞎話啊。

土御門又是一鞠躬:“沈成先生,鍾悅先生,請多關照。”

沈固沒回答。雖然他不知道鐘樂岑為什麼要給了土御門兩個假名字,但這種時候,還是讓鐘樂岑來答話的好。而鐘樂岑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回禮:“土御門先生是到中國來旅遊的嗎?”

土御門恭謹地微笑著:“是的。中國有古老的文化和美麗的風光,我很喜歡中國。”

沈固很輕地哼了一聲,很想問他:究竟是喜歡中國的文化,還是喜歡中國的文物。沈家對日本人是絕對沒有好感的。沈芝雲在長沙女子中學讀書的時候,曾經親眼看著一個要好的同學因為沒來得及跑進防空洞,被日本飛機炸死在街上。直到現在,雷雨天她還會覺得胸口發緊一陣陣地心悸。

土御門敏銳地看了沈固一眼,隨即把目光轉回到鐘樂岑身上:“我在中國認識了不少朋友,也見識過了不少古玩,包括一些古劍。不過,能像沈先生剛才那樣對歷史做出如此精闢解釋的,我還是頭一次遇到。不瞞您說,我也是古刀劍的愛好者,敝祖上也曾以鑄劍為業,對中國的鑄劍術一直很感興趣,尤其是中國歷史上的‘神兵’,不過可惜的是,如今中國已經很少有人會研究這些了。大家更多的是關注槍炮,對於冷兵器似乎失去了興趣。”

沈固對於冷兵器的研究主要注重實用性,尤其偏重於短兵器,對劍這種長兵器沒有什麼發言權。鐘樂岑卻笑了笑:“原來土御門先生有家族淵源,不過,我對日本鑄劍師瞭解甚少,沒有聽說過貴家族的名號。”

土御門嘴角兩邊的肌肉微微跳動了一下,臉上卻依然保持著微笑:“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鄙人剛才聽到了沈先生的高論,深感欽佩,只是有一兩處小小的疑惑,不知先生能否為我解惑?”

鐘樂岑客客氣氣地說:“土御門先生太客氣了。我也只是一家之言,並沒有什麼考證為據,解惑是絕不敢當的,而且恐怕會導人歧途呢。”

土御門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打住話頭,又微微躬身:“沈先生才是太客氣了。剛才沈先生的一番言論極有見地,鄙人冒昧問一句,沈先生可是陰陽師?”

鐘樂岑不動聲色地回答:“土御門先生所說的陰陽師似乎是貴國的稱謂,在我國是沒有這種稱呼的,至少我沒有聽說過,更不怎麼了解。”

土御門看他一眼,笑了一笑:“是鄙人見識鄙陋,讓沈先生笑話了。剛才說到歐冶子所鑄的泰阿之劍,沈先生認為它是一柄可以指揮陰兵的陰器,鄙人想問一下,為什麼歐冶子用黃泉之銅鑄出的魚腸、純鈞、湛盧寶劍並沒有這種能力,而泰阿卻有?難道泰阿的材質也有異常之處嗎?據鄙人在《越絕書》中讀到的內容,只說歐冶子與干將‘鑿茨山,洩其溪,取鐵英’,並沒有談到什麼特異的地方,而同時鑄成的龍淵和工布在歷史上也沒有這樣神異的表現,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鐘樂岑微微皺了皺眉:“同時鑄成的寶劍有所不同是很正常的,歐冶子為越王所鑄的五柄青銅劍中,有兩柄被認為並非寶劍,而魚腸是一柄兇劍,純鈞則是中正陽和之劍,同爐所出,差別不也是很大嗎?”

土御門笑了一下:“沈先生是避重就輕了。魚腸與純鈞的差異,恐怕不能與泰阿的神異相提並論吧?剛才先生曾經提到過,歐冶子不但是鑄劍大師,也是聚靈高手,這一點,先生能否說得再詳細一點?譬如說,聚靈之法?”

鐘樂岑怔了一下,失笑:“土御門先生這問題問得實在有趣,關於歐冶子,我也只是從神話中去揣摸一二,又怎麼會知道他的聚靈之法?”

土御門臉上微微閃過些失望的表情。他還想再說什麼,沈固已經不耐煩地皺起眉:“日本既然有自己的陰陽師,又何必到中國來尋訪什麼聚靈法?”

土御門的表情微微有些尷尬:“是的。鄙人承認,日本國的很多文化來源於中國,雖然在日本得到了發揚光大,但在發展中也不可避免地遺失了一點東西。鄙人前來中國,就是想尋找這些遺失的秘密。”

沈固不願意再聽這種論調,冷笑了一聲:“既然是‘發揚光大’,又何必在乎遺失了‘一點’東西,對不住,我們還要繼續參觀,就不奉陪了。”

土御門一臉遺憾的神情,跟在兩人後面走了幾步:“沈先生,沈先生,希望以後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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