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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想給祈南摘。祈南擔心地說:“爬那麼高多危險啊,老師說了不準摘,我也不想要偷來的石榴。今天早上我看到一個老大爺,摘了一籃子家裡種的石榴來賣,又大又紅,我們跟他買吧。”然而天氣並不好。漫無涯涘的天穹罩滿了密密匝匝的灰白色雲層,霢霂的雨絲飄落下來,若有似無的,假如撐傘,似乎有些大題小做,不撐傘,髮絲上又會被極細小的水珠給沾上。空氣裡卻沒有涼意,依然是一種粘稠般的悶熱,上天要哭不哭的。張叔遞了把傘給祈南,一柄頂大的鋼骨黑傘,撐開來了以後可以把祈南整個人都遮得嚴嚴實實。老校區重建過三次,以前的舊樓推了重建,路也重新鋪過,舊操場荒廢多年,籃球架子都鏽了,從此處通往的小樹林圍了鐵絲網,學校終於知道該如何阻止學生去小樹林裡偷果子和搗蛋。祈南原想去看一下,當年的舊路被攔住,久未有人踏足之後長滿荒草,他想了好久,不記得在哪,也就放棄了。物是人非,不,人已非,物也早就變了。這世上真的有什麼是不會改變的嗎?——傅舟等著等著,不小心睡著了。他陷入了一場舊夢。當兵完全不輕鬆,他的部隊被派到雪山上,天寒地凍,還有戰友因為適應不了環境生病去世,每一日都那麼漫長。他天天都等著祈南的來信,以其中的隻言片語來慰藉被冰雪給凍僵的心靈。起初祈南是每個月來三封信,後來是兩封,慢慢地變成了一封,再到後來就成了三個月一次,到他退伍的時候,足有五個月零十八天,祈南沒有來過一封信。他等得心焦如焚。“總有這種事的。”“女人嘛,耐不住寂寞。”“人家也不可能一直等著你守活寡啊。”“到時候再找一個吧。”戰友們這樣說。傅舟不想相信,可是……就算祈南思念他,別人卻未必希望他回來。當初在學校,傅舟是學校體育隊的,因此,他結識了同年級但是不同班的岑川,兩人稱兄道弟。岑川是富家公子,品學兼優,許多女孩子喜歡他,卻一直沒有談物件,傅舟好奇地問他。岑川笑笑說:“我有喜歡的人了。”傅舟追問:“是個怎樣的人?”岑川難得地羞澀了,說:“你不認識的。是我鄰居家的……小妹妹。”傅舟和祈南在一起了以後過了挺久,才知道岑川的鄰居家沒有什麼小妹妹,只有個小他三歲的鄰居家弟弟,姓祈,叫祈南。那個年頭很不容易。正如他不敢告訴別人自己在和一個男孩子談戀愛,岑川也不敢告訴別人他喜歡的是一個男孩子,而不是女孩子。有回他們手拉手回家——年少時太純情了,光是拉個手就花了他三個月的勇氣,手心都緊張的溼透了——被岑川看見,他們嚇了一跳,岑川也臉色發白。傅舟只看了一眼,看了一眼岑川望著祈南的目光,就什麼都懂了。傅舟心底有那麼丁點愧疚,對兄弟喜歡的人橫刀奪愛實非君子所為,可是,這能怪罪誰呢?他又不知道岑川喜歡的人就是祈南,如果他知道的話……不,這世上沒有如果。再說了,祈南同他作鄰居那麼多年,只將他視作鄰居家的大哥哥,若要喜歡他,早就喜歡了。祈南喜歡的是我。傅舟想。就算沒遇上我,也不會喜歡岑川的,我和祈南才是命中註定。祈南說:“我去求了岑川哥哥,他不會偷偷告訴我哥哥嫂嫂的。”傅舟心生嫉妒,祈南可真相信岑川。自那之後,傅舟就再也沒有和岑川說過話,直到他被送去部隊。傅舟自己都不相信岑川這兩年不會趁虛而入,換做是他,他肯定會那麼做,這不,祈南的信送來的時間越隔越長。即便信裡的每句話看上去都那麼深情,傅舟還是覺得敷衍,就是因為太深情了,這樣寫不累嗎?真切到看上去像是虛偽。他甚至做過一個夢,夢見岑川和祈南在一起,兩人在開著玩笑,然後岑川握著祈南的手寫下給他的信。不不不,你不應該懷疑祈南。傅舟每回忍不住冒出這種念頭以後就會懊悔不已,祈南都願意隨你離家出走,是你沒能趕到火車站。更多的夢,則是他們已經坐上了火車,轟隆轟隆地駛向遠方,去一個沒人找得到他們的地方。他回去的那天是在夏天,豔陽天,天空一藍到底,沒有半點遮蓋的太陽火辣辣地曬著大地,他被淋出了一身汗,汗珠止不住地從額頭一大顆一大顆地鑽出來。近鄉情怯,他有些靦腆。傅舟遠遠地望見了祈南,祈南靠在一棵樹下,好似在等誰。傅舟不由地口乾舌燥起來,忐忑地想,祈南是不是在等我?我給了寫了我要退伍回家的信。傅舟正要出聲喚祈南。有人卻比他快了半步:“祈南。”他看到祈南循聲望去,然後微微笑了一笑,說:“你來了。”岑川低頭看他。兩人並肩走了,如此親密。以前,以前都是他站在岑川的位置的。傅舟看到學校的公告欄上貼了紅紙,寫著“祝賀祈南同學獲得xx繪畫比賽金獎”等等。這兩年,他們花前月下、風光無限,而他在泥裡打滾、獨任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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