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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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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這個一生都未曾被自己瞭解過的男人,就像一座山一樣壓在他的胸懷上。父愛如山,不僅用來修辭那深沉的愛,還代表著在任何領域都無法逾越的豐碑。

白皚蕭苦笑著捶著自己嗡嗡直響的腦袋,鄭唐衣距離他一米半的距離,依舊以沉默相對。

“爸爸已經死了,你不願意試著接受我麼?”白皚蕭做夢也想不到有一天他會如此卑微,卑微到讓他忽然覺得釋懷和欣慰。放下一切自尊的情感終於壓倒了他賴以生存的驕傲,他終於願意相信,自己真的愛上了鄭唐衣。

“如果我接受你,十有八九也是因為你長得像瑾謙…你願意麼?”鄭唐衣冷笑。

這句話的殺傷力遠遠比直接拒絕來得猛烈,白皚蕭漲紅了臉,幾乎失去理智得跳起來。

“我不願意!”他不顧外面暴雨傾城,推開門便衝了出去:“鄭唐衣,我喜歡你是我自己的心意。我不需要做父親的替身來博得你的關注,更不需要你可憐!”

鄭唐衣沒有追出去,淋一場雨代價也許只會讓人感冒而已,卻能讓心洗刷得清淨。白皚蕭需要的不是言語上勸慰,而是思想上的通透。

“瑾謙,如果你活著,一定寧死也不許我碰他的對不對?”鄭唐衣對著白謹謙的遺像慘然一笑。

稀稀落落的水聲在白皚蕭的身後響起,漆黑的巷子裡渾身淋透的他像只流浪狗一樣蜷縮在矮沿下。初春的雨水帶著融化積雪般的冰冷,寒徹骨髓痛定肝肺。幾個恍惚的人影在漸漸細小的雨點中出現在白皚蕭的面前。

“白皚蕭,怎麼?你繼父另結新歡拋棄你了?”

“是你們?”白皚蕭無力的睜開眼睛,此刻身心俱疲心亂如麻的他,實在沒有經歷再去招惹這個冤家路窄的敵人:“你為什麼一直陰魂不散…”

他以為幾個性格脾氣不對付的同學互相厭惡實在是太平常的事了,只要有集體的地方就有誰看誰不順眼的狀況。白皚蕭越來越想不明白,開學初那個惡作劇般的玩笑即便與張禮江結下了樑子,但事後自己已經很低調得一步步退讓,為什麼他依舊不依不饒得得寸進尺呢?那種感覺就像踩上了502膠粘著狗屎,無論怎麼抖,也甩不掉上面的臭味。

“陰魂不散?老子等你很久了——給我打!”張禮江一聲令下,三四個跟班一擁而上,拳頭棍棒如螞蝗一般落在白皚蕭瘦削的身軀上。

最後一聲破裂的玻璃碎響迴盪在白皚蕭嗡鳴的耳畔,冰冷的麻木伴隨著撕裂般的鈍痛電流一樣傳遞了全身。緊接著腰部被什麼東西頂住,心臟像被攫住後扯出胸腔再給人用力得踩踏,四肢和軀幹再也不受控制得抽搐起來。在他還有意識的最後一剎那,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受了電擊。頭腦漲得如同套在麻袋裡暈頭轉向,兩隻耳朵嗡嗡鳴響卻過濾不出周圍人叫囂著的嬉笑怒罵。幾個手電照在自己口眼歪斜的臉上,白皚蕭確認他看到了那肥碩的身軀上頂著張禮江的醜惡嘴臉。

接著,他被拖到了一個破舊的倉庫裡,發黴的味道混合著口腔中的血腥味。白皚蕭覺得自己的意識再一次陷入模糊的臨界狀態,最後一桶冷水兜頭澆醒了他的噩夢,發現自己如蠶繭般被牢牢捆縛在牆角的時候,白皚蕭這才意識到真正的噩夢尚未來臨。

白皚蕭吐掉口腔中的冰水,用力搖晃了一下脖子。他死死得盯著眼前那些人,以無聲的沉默對抗著他們的折磨。

“老大,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再來點刺激的——”一個獐頭鼠目的男生,眯著兩隻老鼠眼衝張禮江諂媚得說。

此時白皚蕭的手腳都被捆住,除了翻滾沒有任何能夠抗衡的動作,他的衣衫已經襤褸不堪,破損之下的肌膚露出或青紫或殷紅的傷痕,在白皙的身體上縱橫交錯若隱若現。

張禮江用皮帶挑起他的下巴,臉上的表情令白皚蕭恐懼到了骨髓裡。

“你這張臉倒是真的不錯…我說真的唉,你那個後爸…一週睡你幾次啊?”

白皚蕭將一口唾沫啐在張禮江肥大的臉上。

“找死!”熊掌一般的大手狠狠扇在白皚蕭的臉頰上,頓時剛剛有些聽覺的耳朵再次嗚嗚作響。鼻腔裡的湧出一股暖流,流到嘴巴里又腥又鹹。

“給我把他翻過來!”張禮江放開白皚蕭,左右遞個眼神,兩個猥瑣的小跟班架起白皚蕭就把他放倒在骯髒的地面上。

“老大,你這是要幹什麼啊?夜長夢多,還是幹掉他了事吧。”旁邊一個高瘦子不明就裡得勸道。

“你以為我還會讓他活著麼?像他這種人,死一百個都不會引起注意的。”張禮江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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