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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即便是這鴿子,也熬不得清苦。
人何以堪呢?
庾清怔了一怔,但很快又硬起心腸,冷然道:“你的武功也是她教的,竟這般好了?”庾淵點了點頭道,不作答話。
“她人在何處?”庾清追問不休。
庾淵身子微微一顫,良久之後,方回道:“冬水谷。”
“好,我去找她!你既不願拋下這榮華富貴,我便陪她去浪跡天涯!”庾清注視著庾淵背影,一字一頓地說出,斬釘截鐵。
庾淵聽了這話,立時轉過了身子:“你說什麼?”滿臉的震驚下,再難顧及平日那份悠然自得。但見庾清昂首挺胸,大聲重複道:“我去找她!”言罷,他與庾淵四目相對,完全不知退讓。
庾淵身子劇震,驀然間胸口收縮,繼而則是一陣大咳。他咳得彎下腰去,幾乎再也站不起來,庾清看在眼中,情不自禁上前去扶他,卻被他猛然一推,退去好遠。他背心直撞上牆壁,“撲簌簌”地,有灰塵自樑上落下。
“哥哥,你……”庾清一時之間,又生悔意:莫不是方才太過忤逆,竟惹得他舊症突發,才咳得這般厲害?
過了半晌功夫,咳聲稍歇,庾淵緩緩站直了身子,臉上神色已轉為木然,無驚亦無怒:“你去不得。”他只是淡然道。聲音雖有些虛弱,卻無比堅定。
庾清臉色一變,道:“為什麼?你既已與她一刀兩斷,難道還不許旁人愛她敬她?”庾淵不置可否,只是重複道:“你去不得。這次,就聽了為兄的吧。”
庾清一時愣在當場,終究是氣極反笑,厲聲道:“庾淵啊庾淵,你當真是貪得無厭!佳人富貴,都想一人獨佔,天下又哪有這般便宜的事!也罷,我不去找她,你也不要妄想過你的太平日子,遲早一天,我定從你手中奪來玉宇閣!”語畢,不等庾淵回話,他便轉身摔門而走。
“撲簌簌”,隨著那摔門聲音,又是一陣煙塵瀰漫。庾淵慨然長嘆一聲,再度開啟了那扇窗子。冷風捲著幾片雪花襲上面孔,他只覺眼角一涼,隱隱約約,竟不知是雪水,抑或淚水。窗外的雪花洋洋灑灑,越下越大,而遠處的長江江面,在這茫茫雪幕之中,再也找尋不見。
可當真是,悲歌可以當泣,遠望可以當歸。
(二)事親奉孝,直把君鄉作故鄉
“吾兒,且坐到孃的身旁來。”那榻上的人渾身浮腫,兩隻眼睛被臉上的肉擠作兩條細縫,目光極是艱難地自縫中探出,全部聚集在庾淵的身上。
庾桓氏甚為勉強地一笑,牽著庾淵兩隻手,如牽救命稻草:“兒啊,娘本以為再見不到你,如今能見你一面,孃的身子就好些,你可莫要再走了。”
庾淵緩緩地點頭,雙手一轉,已把上了庾桓氏的左右脈門:“娘,我給你把把脈,再開張方子調理調理,總應當比建康這些庸醫來得好些。”庾桓氏只樂得合不攏嘴,兒子難得有心盡孝道,哪怕開出來的是毒藥,她也甘之如飴啊。
庾淵全神貫注於雙手四指上,少頃,微微皺了皺眉頭,庾桓氏看得仔細,不禁問道:“怎麼?”
“沒怎麼。”庾淵淡笑道,“不知娘是否常覺口渴,抑或總感飢餓?”他不提還好,此刻既然說出,庾桓氏頓覺得口中乾燥難耐,連連點頭,顫顫巍巍地伸手指向茶杯,道:“是啊,奇得很,常常渴而欲飲,飲而仍渴,竟是不知喝下的是什麼。”
庾淵起身端了杯茶送到庾桓氏近前,雙眸閃閃,似有淚光。庾桓氏瞧在眼裡,心中一涼:這病症已纏身一年有餘,建康城中的名醫來看,只說這是什麼“消渴之症”,雖治不好,但多食烏梅,亦可緩解。但這一年過來,總覺日漸乏力,甚至偶有心痛,原以為是思兒心切,卻不料庾淵回還後,病仍只重不輕。
恐怕真的是,病入膏肓吧。
她一向自認命硬,縱然次子是天煞孤星,也沒克去自己的性命,殊不知未抵半百,便要被病魔纏去,一時之間,當真是又苦又悲,又氣又恨。
恨只恨,這兩年多來只有那要命的閻王兒子守在近前,雖然生病後便不許他再靠近這東院,想不到依舊是難逃那煞氣。
庾淵只見母親的臉色一時青一時白,一時哀婉嘆息,一時又咬牙切齒,饒是他再聰穎十倍,也猜不出這短短時間內,在母親心中急轉而過的念頭。
正自踟躕,就見丫鬟端了濃濃的一碗湯藥過來,熱氣蒸騰,薰得滿屋子充溢著淡淡的酸味,正是烏梅。
庾淵擺了擺手,先自接過那湯藥,放在鼻端細細聞去:烏梅、黨參、細辛、黃連、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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