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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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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管殺了衛家多少人,哪怕只有一個,於她而言,那也終究是殺過。

“你說我有你在,就再也不會有人欺負我了,可往我心裡捅刀子的那個人正是你,逼著我往絕路上走的那個人,他也是你。”

她喃喃地望著院角一株秋菊,眼裡的平靜連他見了也心慌。

他忽然不知道把衛瑜慧帶過來究竟是對還是錯了。

他寧願她罵他打他,也不願意她被這股情緒困縛。

誰家新燕啄春泥(14)

這件事導致的結果,是他更加嚴格地鍛鍊蕭淮。

衛瑜慧的“屍體”被當著蕭淮的面拖出王府,在他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裡,他把賀蘭諄提為了掌宮。

他與賀蘭諄之間的友情,遭到了考驗。

他的心不痛嗎?

可他如今的威望是經歷過十餘年征戰積下來的。

蕭淮從沒下過沙場,從小就生活在溫暖的衛家的他,打從立國時起就佔據著當今天下最為顯赫的世子之位的他,憑什麼在他死後令王府麾下那麼多戰功赫赫的老將聽命於他?

他註定需要經受比常人更為苛刻的磨練。

除去文治武功,還有意志。

而歷練他的時候,又何嘗不是在歷練他自己?

他不但要在他面前做到不動聲色,在機警的賀蘭與細心的霍究面前也要不露痕跡,同時他還要保持不至於用力過猛,而使蕭淮逆反得把他們父子不睦的狀況顯露出去。

朝堂之上,其實是並不亞於攻城掠地的戰場。

這裡的腥風血雨,比起看得見的敵軍更加無形。

又到了一年的十月裡,他找來兒子:“滄州那邊的軍務,這個月就交給你管。”

他雖然拽拽地只掃了他一眼,但他看得見他雙明亮眼睛裡的火花。

然後他又到了滄州,在她種花的時候跟她說道:“兒子會在生日這天給他母親上墳。”

他知道她想他,那應該是她唯一的掛念了吧?

衛羲兒還是沒理他,只是培著培著土,眼淚就灑在了地裡。

自上次的事情後,她生了幾天病,渾渾噩噩地,總覺得有無數聲音在耳畔迴繞。

有時候迷迷糊糊睜開眼,又看見床邊坐著有人,寬闊的背與稜角分明的側顏,像那道刻骨的影子。

她如今也不再趕他了。

有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活著還圖什麼?但反過來,就是去尋死,也不知道是圖什麼。

她彷彿成了天地間最尷尬的存在。

病好後,身邊好歹多了個瑜慧。

“母親和弟弟被王爺送去跟大哥他們團聚了,暫且不能來姑姑,因為這件事情不能讓李錠知道。

“王爺為了當年那件事瞞得挺辛苦的,我在打聽衛家的時候,也感覺到還有些人在猜測衛家是不是真的死光了?李錠那個人多疑,也只能如此。

“所以這件事是連淮哥兒和賀蘭霍究他們都瞞著的。”

有了她在,也有了失而復得的欣喜,日子總算不那麼枯悶了。

不管怎麼說,衛家年輕一輩的那些人還在,這是喜事。

漸漸地她臉上有了些笑容,偶爾,也會問起其餘人的現狀。

瑜慧與他們會按時通書信。

她從來不寫,但瑜慧仍然會把他們的來信讀給她聽。

他們都會跟她說家常,但是都默契地不曾提到蕭放。

她對他們的寬容一度費解。

按理,是她引狼入室,使得他們的丈夫和父親死在蕭放手下,他們應該對她恨之入骨。

可是他們並沒有,她猜想,或者是父親在就義之前曾經囑咐過他們什麼。

這個時候猛然聽到淮哥兒要去祭她,本來平靜下來的心情,就又掀起波瀾來了。

這一天她還是來到了墳山下。

透過馬車車窗,她看到高大英挺的少年,就像他的父親一樣駕著馬兒帶著隨從馳騁到了面前,又自跟前越過。

身上的蟒袍把他精壯的身軀襯得威武極了,眉宇間英氣勃勃,引來沿途一路少女們興奮的傾慕與追捧。

她不覺微笑。

眼淚落在手背上,暖暖的。

當年還纏著她跟她撒嬌耍賴的兒子,他竟然已經被他教得這樣出眾了。

“五郎他,有心上人了麼?”她撩著車簾,幽幽地問瑜慧。

她知道瑜慧與蕭放有聯絡的。

瑜慧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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